"妈,我错了,我错了,你可别气坏了呀!"向春风爬了过来,抱着妈妈的腿哭了起来。
梅春嘴角一扬,目光空洞,许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来!儿子,我的亲儿子,接着。"
向春风不明白妈妈的意思。
"伸手!接着!"梅春瞪着眼。
仰望着妈妈,向春风伸出了手,一只长长的亮闪闪的耳坠,还有一张小小的照片,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手里。
向春早看到了,小小的照片上是妖娆妩媚的牛玲玲!
“妈!我错了!”握着耳坠和照片,向春风一下子跪在了妈妈面前。
“站起来!你这个没骨气的孬东西!你给我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知道吗?我和你爸是怎么教育你的,站起来!”梅春跺着脚,看着儿子,心如刀绞。
“哥哥!你干什么!站起来呀!”向春早冲了过来,疯了一样拽着哥哥。
向春风晃动着,晃动着,就是不肯站起来。
“妈妈!你怎么了,妈妈!妈妈!”一回头,向春早惊叫了起来,她看见妈妈站在那里,安静平和。
妹妹的惊唿声吓醒了向春风,他也看到了妈妈,站在那里,温柔极了,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暴风骤雨不见了,一下子就不见了。
梅春转了身,拢了拢散乱的头发,默默地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在了床上,无言无语也无泪。
愣了半天,向春早悄悄的进了屋,坐在椅子上,安静的望着妈妈,不敢靠近,更不敢说话。
傍晚,一桌子的饭菜没动几口,梅春只是很勉强地喝了一碗米粥,就回了房间,又躺了下来。
"春早,一会儿到哥哥房间里来一下,爸爸有话跟你们说。"说着话,向文已经推开了儿子的房门。
唉!真是担心妈妈,从躺到床上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哀大莫过于心死,是这样吗?妈妈千万千万不要再次病倒!关了水阀,拿起抹布擦净了喷溅的水渍,向春早抬起头来,愁眉不展。
"爸爸,我来了。"走进屋来,向春早坐在了哥哥旁边。
"我开门见山地说,你们兄妹好好听着。"向文关了房门,坐在了儿女对面的木板床上,“从哪里开始呢?就从牛红兵去世说起,你们一定不会忘记那件事情带给我们家的冲击有多大吧?"
向春早和向春风点了点头。
"出事那天晚上,你妈妈跟我说早上还在门口碰到牛红兵走过去,还冲她点了点头。你们也知道,我们两家不来往多年,只有他难得的懂事,我们心里挺喜欢他的。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大小伙子,一转眼没了。你妈妈听说这个噩耗的时候,浑身发抖,之后知道了是风儿惹的祸,你妈妈心里那个难受劲儿啊,想想我都?"向文摇了摇头,说不下去。
是啊,怎会忘记?那几年的心路程,折磨着全家人,怎会忘记妈妈偷偷哭泣的样子,向春早忍不住湿了眼眶。
"后来,牛红兵妈妈疯了,也彻底地击垮了你妈妈。她不停地自责,说是她没教育好儿子,才会这样祸事连连。她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即使哪天睡了一小会儿,也是恶梦不断。我一直都记得,她常常目光空洞地看着我却不说话,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向文摘下眼镜,捂着脸,却挡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连忙掏出手帕递了过去,泪水涟涟的向春早不知道怎么安慰伤心的爸爸。
"我是真害怕!怕你妈妈也一样疯掉。"拿着女儿的手帕擦了擦脸,向文长舒了一口气,"万幸啊,你妈妈总算是过了那道槛,慢慢地也恢复了健康。"
向春风低着头,也在掉着眼泪。
"可是今天,春风!你再次在你妈妈还末愈合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你不要以为是你妈妈小题大作,你是不懂得你妈妈的难处!她不让你和玲玲处朋友,不是因为对她有成见,而是因为你妈妈早就看出玲玲不是一个品行端正的好姑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往火坑里跳,她能不大动肝火吗?"向文越说越激动,恨不能把心刨了出来给鬼迷心窍的儿子看。
"玲玲和她妈妈不一样。"向春风低着头,不敢看爸爸的眼睛。
"什么?你说什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从小就爱占小便宜,不是偷就是抢,骂人打架,不敬老不爱幼,这左邻右舍的谁不知道?你不长眼睛还是不长耳朵?你的脑子呢?"向文气得直哆嗦,“冥顽不化,冥顽不化!"
"儿子!就算我们求你了,趁大错未铸之前醒醒吧!我们做父母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