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言秽语,无法多听。
隐在暗处,听着东倒西歪的脚步声远去,走到昏暗的路灯下,傻了,傻了!冲着自己飘来的,除了浓烈的酒味,隐隐的,不是还掺杂着太过熟悉的,妻子奢好的香水味吗?
迈开僵硬的双腿,寻味而去,越来越近,越来越香,定睛一看,"嗡"的一声,瘫坐在地上,瘫坐在赤条条的,浑身污物,昏睡不醒的妻子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我永远都不愿再想起的伤痛?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止不住的泪水像开了闸,顷刻间淹没了韩秋实。
甩着头,他又想起是自己紧咬牙关抱回了妻子,为她净身洗面,等她睁开眼睛,告诉她,是她自己回来的,进了家门就睡着了。
之后之后,就是打掉牙肚里,催眠再催眠,不断的疗心底的伤,不断的压心底的痛,直到麻木,直到失去感觉。
捶着胸口,韩秋实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走火入魔,还是自视情深,不但忍得下常人无法忍受的折磨,还心甘情愿的与她生儿养女。
"哈哈哈哈哈",真他妈的混蛋!那时的我一定是被施了魔咒!对着白墙,满怀悲哀的韩秋实笑得肚子生疼。
而这一切,都被无聊之至的王曼丽收进了眼里。
因为距离远,关着门,并没有听清楚他们都吵了些什么。只知道声音很大,喊着喊着,就没了响动。觉得奇怪,探出头,正好看见黄娜拉着她的妈妈,一路狂奔,冲下楼下。
然后,就看到了脸色铁青的韩秋实,目中无人,走过自己身旁,直直的下了楼,进了屋,锁了门。
蹑手蹑脚跟过去,隐约听到压抑的男人哭声,吓得瞪着眼睛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半天没有回过神儿来。
发生什么了?认识韩秋实这么些年,从来没听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从来没听他这样的克制不住的哭过!黄娜和她妈使了什么狠招,会这样不可收拾?我的乖乖,可怎么是好?
春早姐还在医院里,肯定不知道这里发生的诡异事情。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她?
第248章 这般安排为哪般
下班的时间已到,红肿着眼晴的韩秋实不敢走出办公室,直到夜色降临,人去楼空,才迅速的奔出旋转门。走了几步,望着原本满满当当的停车场里只剩下几辆车,孤单单的散在几处,突然意识到此时的自己无处可去。
不能让春早姐看到,也不能让妈妈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只能给她们本就不踏实的心上,再重重的压上负累。
有家不能回,又该去向何处?
我自问,从来都是循规蹈矩、安分守己,虽说犯过错,也是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坐在车里,韩秋实欲哭无泪,茫然无助。
突然,铃声响起,睁开眼睛一看,是儿子。
"小瑞,什么事?"无论父母之间如何,孩子是无辜的,想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睛,不由得软了声音,韩秋实湿着眼眶。
"爸爸,天都黑了,快回来吃饭呀。"稚嫩的童音悦耳动听。
捏着鼻子忍了忍,韩秋实尽量放松:"爸爸还没忙完,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
"告诉你爸爸,忙什么忙,快回来吃饭!"老人严厉的喊声盖住了儿子的童音。
"小瑞,告诉奶奶,给爸爸半个小时时间,别忘了。"听到了妈妈的声音,韩秋实无法不重视,连忙轻声叮嘱。
一个人在这里自哀自怜做什么?既然无处可逃,还是回家吧。母亲、爱人、孩子,正期盼着自己回去不是吗?还有比家更适合疗伤的吗?
领导那里已经失了和气,在单位里的境遇从此不同,也许会变得举步维艰。现在的状况已被黄家母女搅乱,不被自己掌控,完全偏离了方向。家里不能再不透明,留下隐患。何况又不是我的错,全盘托出,同仇敌忾,胜算更多。
放下手机,刚要开车,突然,一种想法冲进脑海,韩秋实再次拨通电话。
"搞什么?我正忙呢,怎么又打回来了?"恼着儿子,姜秋的目光望向已经翻滚的水饺。
"妈,听我说,你们先吃饭,之后,让苗苗带两个孩子到楼上去,不喊他们,千万不能下来。我有要事讲给你和春早姐听,听明白了吗?"主意已定,韩秋实恢复了平静。
"什么?你说什么?要事?哪里来的要事?"出乎意料,姜秋还真是没有听明白。
"对,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这样吧,我晚一个小时回去,在我到家之前,一定要把让他们去楼上,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