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你也是等到危险时刻,”仇老师笑起来,“现在风平浪静的,你不需要照顾。背包行走能让你锻炼身体,是好事,今后你再去马杀鸡,也会更持久些。”
堆哥哥和兰波波每人手中拿着一柄砍柴刀,大家开始在森林行走。为防止蚊虫叮咬,大家穿的都是长袖衫和长裤,还戴着速干的手套。但为以防万一,大家还是把驱蚊水和驱蚊粉都洒在身上。堆哥哥和兰波波戴着多功能型手表,表盘上都有指南针,用来校正方向。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份,也是东南亚温度最适宜的季节,白天最高30度出头,已经算很凉快了。仇老师问堆哥哥:“缅甸现在局势不太平,还有偷猎者吗,比如这里?”
“当然,”堆哥哥说,“有野生动物的地方就有,缅甸的野生动物不少,就拿这片森林来说吧,幼猴、野猪、麝香猫、穿山甲、水龟和鳄鱼。这还只是丛林里,再往东进山,有野象、爪哇牛、犀牛,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野生的老虎和豹子,那两种东西利润最大,几年前我就亲眼在东吁那边看到有人抬着刚抓到的云豹下山,还是活着,脑袋扣着铁桶,说是要把皮剥下来,骨头卖给中国人泡酒,肉送到餐厅,很多有钱人来缅甸旅游,就是专门吃虎和豹的肉。”
仇老师感叹:“真是吃了豹子胆!遇到老虎和豹也算运气好?不怕被吃吗?”
堆哥哥笑:“怕的话他们就不去找了,老虎会吃人,但人手里不是有枪、还会下陷阱吗,怎么也比老虎聪明。而且老虎的骨头,可比豹子更贵,尤其中国人,最喜欢野生老虎的骨头泡酒啦,听说泡在好酒里五年之后,每瓶就能卖几万块钱人民币!除了老虎和豹子的骨头之外,皮毛也能当装饰品,欧洲的有钱人喜欢,穿山甲的壳,你们中国人说专门能治产妇没有奶水,也很贵。野象的牙和犀牛角就不用说了,麝香猫不但可以用来选咖啡豆,还能制成标本,水龟也是,鳄鱼的皮能做皮包和鞋,在欧洲市场都是高价货。每年在缅甸偷猎动物的人,没有几千也差不多。”
“难道缅甸政府就不管?”方刚问。堆哥哥说怎么不管,但从来没听说真正抓过谁,也许政府和偷猎者本身就是同伙吧,说完他大笑起来。
贝姆见三人聊得热闹,就问都在说些什么,方刚翻译过去后,贝姆很担忧:“那我们有没有枪?遇到偷猎者怎么办?会不会把我们当成靶子打?”
堆哥哥说:“我们背包里有枪,当靶子倒是不会,但遇到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一是怕有人告发,二是怕同行抢资源,所以那些偷猎者在丛林或者沼泽中发现有人,不管你是游客、探险者还是同行,多半都会开枪。”
“那赶紧把枪拿出来吧!”听了仇老师的翻译,贝姆脸发白。堆哥哥慢悠悠地取下背包,打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支手枪,插在腰间,说还有长枪,但现在不用,有危险的时候再说,偷猎者不是每天都能遇到。
大家边说边走,丛林深处到处都是昆虫,在地面爬来跳去,还经常跳到人身上,好像完全不怕。方刚等人要不停地注意,把这些跳到身上的昆虫弄掉。临近中午找地方休息,大家都把手套摘下,虽然是速干面料,但手上的汗还是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湿。大家吃了些猪肉罐头和面包,方刚问堆哥哥:“这位史泰龙先生不是哑巴吧,为什么不说话?人家美国电影里的兰波话是少,也不至于半个字都不讲。”
兰波波看了看方刚:“说什么?”
仇老师笑着:“什么都行,聊聊天嘛!”兰波波摇头说没什么可聊的。
继续前行二十分钟左右,忽然兰波波提了提鼻子,似乎在闻味道。对大家说:“有血腥味。”堆哥哥立刻说,肯定是有动物被杀,说不定附近就有偷猎者。只见兰波波从背包中取出一支长枪,还是装有瞄准镜的狙击式,四人都跟在两人身后慢慢走,来到一处平坦地带,却看到有只大象卧在灰土中,还在不停地抽搐。
方刚吓坏了——这大象半边脸居然都被砍掉,连同象牙全都不见,只有长长的象鼻子扔在旁边。伤口处还在往外流血,只剩下颚和舌头还在。大家慢慢走过去,贝姆喃喃地问:“这……这是怎么搞的?大象的脸呢?”
“让偷猎者给砍掉啦,”堆哥哥说,“他们只要象牙,但大象的牙根都很长,为了不破坏象牙的完整,他们通常先用麻醉枪把大象放倒,再用电锯把半个头切下来带走。”方刚气极了,手都在抖,以前只是听过偷猎者,到今天才真正看到这些人的残忍程度,已经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仇老师问:“是麻药失效了?”
兰波波点了点头,走过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