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拿着玻璃瓶,边走边观察。手掌心衬着瓶中的油,在强光照射下,颜色是纯透明的。走出百十来米,忽然方刚发现,油的颜色似乎有些变深,但他不能确定,毕竟在室外又是深夜,也许是看走眼。继续往前走十几米,颜色恢复了。方刚再往回走十几米,好像颜色又变深了。他站在原地,开始朝左右探索,先向左没什么变化,又向右,发现油好像更深了。
就这样,方刚调整了几处地方,最后停在某座坟墓前。这座坟位于墓地边缘,紧靠墙壁,隔墙残破不堪,墓碑也是歪的,应该是长年雨水冲刷、水土流失所致。而且也能看出,这座坟没什么亲人来祭拜,否则不可能看到墓碑歪成这样也不修修。
再看看手中的玻璃瓶,里面油的颜色明显偏深,已经不是浅灰而是深灰。方刚怕因光线太强烈而看错,就把闪光灯移开些,用侧光去照,再径直走开,几十米后,颜色变为透明。方刚再走回去,又是深灰。
“那边最深!”方刚回到原位,指着那座坟对阿赞久说。
阿赞久和贝姆都走过去,阿赞久闭上眼睛,念诵几段经咒,告诉两人:“这坟里是个死去四十几年的老妇,家人现在过得非常富足,但却没人来祭拜,它很生气,怨气非常大。”
贝姆问:“是不是说,整座坟场属这里阴气最重?”阿赞久说不见得,要走遍每处角落再试。于是方刚打起精神,继续在坟场里来回转,像巡逻似的把每个角落都踩遍,发现还是刚才那老妇的坟墓最深。
再次折回来,阿赞久把五毒油挂在墓碑之上,盘腿坐下开始念诵。方刚和贝姆站在旁边看,方刚低声说:“是不是要超度这位老妇的阴灵,让它投胎去,五毒油才有效果?”
“也许是。”贝姆说,“不懂什么原理。”
十几分钟之后,贝姆“咦”了声,指着五毒油说你看那是什么颜色。方刚定睛一看,五毒油里的液体似乎是黑色。他以为光线角度不同造成的,就横走两步,也是黑。干脆走过去低下头仔细看,玻璃瓶中的液体完全呈黑色,如同墨汁一般。
他还不信,用手将玻璃瓶拿起来,用光照着。里面的液体黑得完全不透明,灯都照不透,看来不是眼花。这时,阿赞久站起来,让方刚拿着五毒油,大家离开。方刚看着玻璃瓶,问:“怎么全是黑色的?”
“我用经咒让死者怨气增大,”阿赞久边走边说,“就能让五毒油感应阴气的能力更加灵敏,现在它变成黑色,说明加持已经成功了。”
方刚很高兴,贝姆问:“可那个老妇怨气比以前还要大,会不会有危害?”
阿赞久说:“过几天我可以再去,加持它的阴灵,让他消除。”方刚点点头,说大不了再带着供品给它,让它享用享用。
把五毒油挂在车内,开车返回的途中,方刚时不时盯着玻璃瓶。大概只开出去五六十米远,贝姆就指着玻璃瓶说:“你看,颜色变浅了!”方刚打方向盘拐个弯再看时,那油已经全是透明的。方刚好奇心起,又掉头往回开,回到墓地门口时,油的颜色又是深灰,他绕着坟场开了半圈,来到后墙处,也就是老妇坟墓的那个位置。果然,玻璃瓶中的油又变成黑的。
“有效果,”贝姆问道,“是不是有阴气在附近,它的颜色就能变深?”阿赞久点点头,说五毒油的配方在东南亚就有十几种,大同小异,但就是这个“小异”,让很多人根本配制不成功。方刚以前知道真正的配方,而且原料中的五毒母虫也比普通毒虫更厉害,所以制出的五毒油效果非常好。
开车出去几百米,玻璃瓶中的油已经完全透明。方刚高兴地取下来,挂在脖子上,说:“这就是测灵利器,以后我再去客户家里接生意,至少前期不用阿赞师父到场,也能知道有没有阴气,具体在什么位置了!”
贝姆说:“以后就可以赚更多的钱,你在曼谷买别墅有希望了。”方刚大笑,说在芭提雅也行,房价比曼谷还要便宜。
从开始着手寻找材料,到最后终于制成五毒油,整个过程阿赞久和贝姆出了极大的力,贝姆还差点送命,这让方刚十分感激。于是他拿出十万泰铢,分给阿赞久和贝姆各五万,以表示感激之情。阿赞久却只要一半的钱,贝姆也想推辞,方刚让他俩必须收下。阿赞久和贝姆将那天在卑谬巫殿石厅中背诵下来的虫降法门,以罗马注音记录在纸上,以利日后采用。方刚说:“那个堆哥哥说过,之前也带其他牌商和阿赞去过巫殿,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学会了这种法门,能确定是虫降术吗?有什么作用?”
“肯定是虫降法门,”阿赞久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