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从脖子上摘下黑皮绳,给他看这三块佛牌。阿赞ki接过看了看,摇头:“这些只能起普通作用,对你来说,用不了多久就会失效。”方刚笑着摆摆手,说暂时不用。
当晚,方刚做了个噩梦。
他梦到自己躺在巨大的泥坑当中,很多穿着日本军服、骨瘦如柴的男人站在坑边,用铁锹一锹一锹地把泥和土往方刚身上盖去。方刚全身都不能动弹,大叫起来,但根本没人搭理他,直到有泥土扔在脸上,糊进嘴里,方刚想喊又喊不出,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些日本兵将自己活埋。
“啊——”方刚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喘气,全身都是冷汗。旁边的床上睡着马科斯,因为不喜欢跟男人睡一张床,所以方刚是在地板上睡觉。马科斯立刻被吵醒,问方刚怎么回事。
方刚缓了半天才好,头疼欲裂,眼前发黑。这种感觉很熟悉,在他没戴猛虎怨骨佛牌之前,只要晚上把阴牌和邪牌放在身边过夜,就会鬼压床。后来那块猛虎怨骨在台湾解决卢先生邪病的时候,被阿赞将修法鬼的阴灵附在上面,不能继续佩戴,于是就弄了三块各种功效的佛牌,用黑皮绳穿在一起戴上,也平安无事。
没想到,在白天捡日本军人尸骨之后,晚上居然又出现鬼压床。方刚低头看着胸前这三块佛牌,心想难道又失效了?这时,阿赞ki走到这屋,方刚说了情况,阿赞ki说:“你今天接触到的阴灵太多,有两百多个,而且都是几十年前被枪杀或者活埋的,怨气极大。
方刚问阿赞ki有没有镇邪佛牌,又说了之前从朋友仇老师手中弄到猛虎怨骨的事。阿赞ki说:“我不加持佛牌,不能帮你。但离开深山之后,可以给你提供几种镇邪佛牌的制作方法,你去收集材料,我来加持,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方刚大喜,心想苦力没有白当,捡七天尸骨,到时候让阿赞ki加持一块镇邪佛牌,戴上就好了。
阿赞ki为方刚以经咒做了个驱邪法事,能减轻他身体中阴气的聚集。接下来的六七天,方刚心里始终忐忑,就怕再犯。以前把邪牌放在家里或者身边,也只是一个阴灵而已,现在却要每天接触三十多个,整整翻了三十倍。
好在晚上再没有鬼压床,八天过去,三人已经将山坳坑挖遍,再没新的尸骨出土。阿赞ki要加持那些集中的尸骨,方刚和马科斯不用再跟着,就在茅屋外面坐着抽烟。
马科斯说:“再多做一天,我可能都会自杀!”
“能干八天,我已经对你非常敬佩了。”方刚拍拍马科斯的肩膀。
马科斯生气地拨开他的手说:“如果不是为了感谢你把我从精神病院救出去,才不会做这种恶心事!现在我们已经扯平,今后不再欠你什么。”方刚说怎么可能,我救的是你半条命,甚至是你后半生的幸福,你这无非帮我做了八天工,怎么可能扯平。
“你还想怎么样?”马科斯瞪起眼睛,“难道今后还要帮你做这种事?”
方刚说:“这种事不是你想做,就随时能有的,如果不这样,又怎么能打动阿赞ki答应离开碧瑶山帮我的忙?”
马科斯看着他:“原来我也算是在帮你的忙,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回泰国后,我请你体验一下曼谷和芭提雅的夜生活,”方刚扔掉烟蒂,“保证比马尼拉好得多,让你再也不想回菲律宾!”马科斯想了想,点点头,表情很有些期待。
那六名持枪者身上都有钱包、香烟打火机和手机,两人闲来无事,就把这些东西放在地上整理。六个钱包共有一万多菲律宾元,另外还有美元和泰铢钞票。方刚也没客气,全都收进自己的口袋。
马科斯看着这六只打火机,有三只是一次性的塑料制,另外三个金属的,其中有一个是美国zippo打火机,很是精美。马科斯在手里来回摆弄,感慨着:“当年我在马尼拉当灵媒时,只抽万宝路,只用限量版的zippo打火机。那时候有一百五十几万菲律宾元的积蓄,没想到,去萨马岛找山鬼,不但所有的钱全没有,还浪费了十年……”
“没关系,”方刚笑,“吃了半个月,你明显比在精神病院的时候胖得多,跟十年前也没太大区别,还是那么英俊潇洒!”
马科斯苦笑地摇头:“那时候我才四十岁,现在却已经五十,人生最好的青春都消失了。”方刚问他有没有成过家,马科斯告诉方刚,十年前他出事的时候,已经有个女朋友在交往,感情不错,是在马尼拉开餐馆的。出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前段时间他曾经去旧地找过,那家餐饮已经从菲律宾餐厅改为中餐馆,店主也换过两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