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翻译过去,阿铭很烦躁:“我花掉两万五千泰铢,这可是我八个月的薪水,现在什么效果也没有,打了水漂不说,还要让你捡便宜!”
“狗屁便宜!”方刚说,“头回听说更容易遇见鬼也是便宜,为了接你这桩施法的生意,让我体质偏阴,以后可能还要鬼压床。我没怪在你头上,你反而埋怨我?”
阿铭还要说什么,被阿赞拍的助手制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方刚说了情况,阿赞拍表示,可以再为他施法一次,方刚告诉阿铭,他当然满口答应,方刚离开阿赞拍的家,远远走出两个路口,正巧这里有几家还在营业的烧烤夜市,就进去坐下。
吃到半路,接到阿铭打来的电话:“施法结束了,阿赞拍师父说没有用,我还是不能通灵,我让他再施一次试试,他说再试十次也是同样结果,这怎么办?”
“是你自己同意要做的,”方刚慢悠悠地喝着啤酒,“有没有效果都要做,这么快就忘了?”
阿铭问:“你在干什么?好吵!”方刚说我在附近的夜市吃烤猪排喝啤酒,你要不要来尝尝,味道很不错。阿铭非常生气:“我在这里窝火,你却潇洒吃宵夜!”方刚笑起来,说你施法成不成功与我无关,我在哪里吃宵夜,好像也跟你没关系吧,你又不是我朋友。阿铭无奈,只好说那就回去吧。
方刚说道:“这么晚回哪里?就在阿赞拍家里过夜,明天再乘大巴车回芭提雅。”阿铭又低声哭泣,方刚最怕有人哭,无论大人还是小孩,为了不再听哭声,就叫他过来喝酒。阿铭按方刚的指引来到夜市,坐下就喝。俗话说借酒浇愁,阿铭一罐接一罐地喝,搞得方刚连吃烤猪排的心情也没了。
“大男人哭个什么!”方刚说道,“就不怕别人笑话你?”
阿铭生气地说:“谁笑话我?你没哭过吗?每个月难道不哭个几次?”方刚忍不住笑起来,说女人也不见得每月都会哭几次,大男人怎么可能。阿铭撇着嘴,抽泣着:“怎么没有,我工地的那几个工友都是啊,喝酒的时候就会哭,受委屈的时候也哭,都说哭能排毒!”方刚心想,看来你就是毒排得太多了。
方刚一边喝一边给他讲自己体质变化的经过,又给他讲了什么叫鬼压床,说极阳体质是好事,人阳气足才能健康,通灵体质并不值得羡慕,就算你那个叫阿伟的工友,成为哪吒的通灵乩身也不是什么好事,这类人体质偏阴,通常都不会长寿。
“没有钱花,活那么久又有什么用!”阿铭不以为然,“再说,你把体质搞成这样,不也是为了当牌商赚钱吗?”
这番话倒是让方刚没法接,他只好笑着说:“回去我再问问阿赞拍,看他有没有办法。”阿铭立刻启开两罐啤酒,递给他一罐,非要敬他不可,让他帮忙。
回到阿赞拍的家,方刚跟他商量,最好能找到能让阿铭的体质尽量偏阴的办法。阿赞拍想了想,说:“有两个办法,一是让他戴块邪牌,在午夜施法帮他做入门,有的人在与阴灵相通之后,体质也会偏阴,还能转运,但只有一定的机率;二是施法让阴灵直接附在他身上,这个效果更加直接,但副作用也更大,因为鬼上身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方刚翻译给阿铭听,他却十分兴奋:“哪个效果好?第二个吗?”方刚说没错,但因为你体质偏阴,平时可能会发噩梦、梦游甚至鬼压床,有时候还会有生命危险。没想到,阿铭居然说:“噩梦有什么了不起,梦游不是就半夜出去转几圈,天快亮再回来吗?我没来泰国之前,村里就有人梦游,十几年了,半夜总有人看到他在村头转悠,只要不把他叫醒就没事!鬼压床就是你说的,有鬼在屋里看着你,让你不能动弹,但它也不会要你的命,就是让你害怕。没事没事,只要能让我赚到钱,什么都可以接受!”
“我真佩服你,”方刚笑着竖起大拇指,“要钱不要命。”阿铭说命还是得要,不然有命赚钱,没命花钱。
方刚说:“刚才在夜市,我岂不是白跟你说了?那次晚上我鬼打墙,差点被困死在鬼楼里面出不去,要不是我会念皈依咒,现在坟头的草都该冒头了!”
阿铭连忙坐直身体,期待地说:“那好啊,你把那个什么乌龟咒也教给我,以后不管是鬼压床、鬼打墙还是做噩梦,我一念就ok啦!”方刚对这个既无知又无畏的打工仔阿铭十分佩服,也不再阻拦。阿赞拍告诉方刚,做阴灵附体的法事要另外收费,但看在熟人份上,又刚做过通灵法事而没效果,所以就不再收钱。
开始施法了,阿赞拍并没找那种有完整大灵的阴灵给入,倒不是怕阿铭受不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