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老师点头:“所以阿泰恨你,之前找不到你,现在你去了阴神庙,属于送上门,它的阴灵无法总在禁锢,离开阴神像,但巨大的怨气令其阴气也能附在你身上一部分。你到那片坟地之后,在巨大阴气的影响下意外身亡,成为中阴身。游走在阴间的时候,阿泰的阴灵自然要来找你,因为他要报仇,这也是阴灵平息自己怨气的本能。他让你过河去,就是想让你溺死在忘川河中,让你每天都体验溺死的感受,它才能平衡些。而你一旦在河中溺死,就会从中阴身状态成为鬼魂。”
“我不信阿泰会这样……”方刚说,“可又没别的解释!”
仇老师继续说:“那条河的水流,是随着落水者生前行事的善恶,和阴灵对他的愤怒成正比。你闻到花香之后,闻到的都是与你有关的死者,这就说明问题。再加上阿泰来找你的麻烦,水流就更快。”
方刚说:“可是后来水流为什么又会变慢?”
“是不是他又放过你了?”张妃问。
阿赞久插言:“只有这种解释,我以前也遇到过,那是一个母亲的阴灵,因为怨恨儿子而缠住他,已经昏迷三天,在我不停施咒之下,最后居然能让母亲的阴灵放过他,而再次苏醒。这种情况极为少见,只有这个人生前脾气极好,而与所缠的人关系又非同一般,再加上机缘巧合才行。”
张妃问:“阿泰跟你的关系是不是也很好?”
方刚叹了口气:“在我十岁那年,阿泰全家从乡村搬到惠州市区,跟我们林家住在同一栋公寓。那是很旧的房子,住在那里的基本都是穷人,不是被乡里侵占了耕地而从农村搬来,就是因饥荒而从外地逃到惠州讨生活,而阿泰家比我们家还要更穷,根本吃不上肉。阿泰比较老实,有时会受欺负,但他又很照顾我妹妹,所以我就尽自己所能去照顾他。我十五岁的时候,阿泰过生日,他妈妈破天荒给他买了一包水果糖,他特别高兴地拿给我和我妹妹还有舒大鹏那家伙吃。结果来了几名十六七岁的大男生,抢了就走。我也打不过他们,还挨了揍,我气得从旁边肉铺抢了两把切牛肉的尖刀,就去跟他们拼命。那群男生还以为我不敢,我上去就是一刀,扎在领头那男生的腰上。把那群男生吓得全跑了,领头的男生正巧在腰里藏了两本黄色小说,刀把小说扎透,但只刺破一点点肉皮。就这样,那男生也吓坏了,回去告诉父母,他们家人找到我家,我父亲差点没把我打死。从那以后,阿泰就把我当成他的大哥,说以后就跟着我混。”
“怪不得阿泰肯放过你!”仇老师说,“普通的交情,或者说就算是舒大鹏那家伙,变成鬼之后恐怕都不会对你网开一面,但阿泰跟你感情特殊,所以才有这个结果,你运气是真好。”
方刚说:“运气好?我差点就淹死在那条河里!”仇老师笑着说不是没死吗,你现在还好好的,只要你有影子,就证明你还是活人。
听了这些话,张妃侧头去看坐在椅中方刚的脚。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方刚身体另一侧映出淡淡的影子。方刚说:“他是在跟你开玩笑,这也信,如果我是鬼,哪敢大白天出来!”仇老师嘿嘿地笑,张妃这才知道是被整了,瞪了仇老师一眼。
阿赞久说:“阿泰的事必须尽快解决,鬼不像人的脾气,它们没那么好的耐性,而且你绝对不能骗它们。鬼也有神通,人在想什么、做过什么,它们全都知道。”
“可是要等阿赞ki从印尼回来,”方刚说,“不然我都联系不上他!”
仇老师想了想:“贝姆那边怎么样了?”
阿赞久回答:“他还在佛统,但并没住在我那里,我帮他在佛统以西,靠近泰缅边境的地方找了个住处,是某座小镇,比较偏僻,要自己做饭和生活,定期有人给他送去粮食和菜等食物。”
方刚说:“明天我就跟舒大鹏去看看他,顺便给他一些钱,至少能支撑他半年开销。”张妃让他多休息几天再去。
开车从曼谷将阿赞久送回家,再回到芭提雅,看到马科斯也回来了,正在客厅里跟舒大鹏喝酒闲聊。方刚坐下后,把全部经过分别用中文和菲律宾语讲述一遍,马科斯惊讶地说:“你到了阴间还能回来?真厉害!”
“厉害个屁,”方刚哼了声,“要不是我朋友阿泰网开一面,我现在还在那条河底散步呢!”
舒大鹏说:“当初让你带上我吧,可你就是不同意,要是有我在那辆车上,估计还能救你一命。”
方刚说:“也许真行,你这家伙阳气重,在场的话还能给我辟邪。”又问马科斯最近在忙些什么生意,马科斯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