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坐着一动不敢动,连手机的按键也不敢按,生怕按键发出的声音会惊扰那个黑影。随后,他又看到有个成年人的黑影慢慢走来,说是走,还不如说是“飘”来的。这个黑影来到之前小孩的影子面前,伸手去抓小孩,像是要把它带回家,但小孩没动。
这时,方刚听到身后的树林有人在吐痰,就知道是舒大鹏出来了。他连忙回头,对着舒大鹏做了个停的手势。舒大鹏远远看到方刚的手势,问:“怎么了?”
方刚再回头时,看到贝姆身体发颤,而那个成年人的黑影似乎非常生气,上前用力推了一把贝姆,随后就跟小孩黑影共同不见。贝姆身体打了个晃,连连咳嗽,好像还吐了些东西出来。方刚跑过去察看,见贝姆嘴边都是鲜血。
“你怎么样?”方刚扶着贝姆。舒大鹏也跑过来,方刚埋怨他为什么非要去树林里那么久,难道是在吃屎吗。
舒大鹏听得一阵恶心:“你才去吃屎!贝姆到底怎么了?”贝姆连连咳嗽,似乎很痛苦,两人把贝姆扶起来,贝姆用力摆手,示意方刚让自己坐下。方刚只好再扶贝姆盘腿坐在地上,贝姆喘了半天气,手都在哆嗦不停,几分钟后,他又开始施咒。
方刚问:“你不要休息吗?”
贝姆并不回答,方刚对舒大鹏使了个眼色,拉着舒大鹏远远走开,坐在地上看。他低声对舒大鹏说了经过,舒大鹏说:“早知道我刚才就不出来,谁知道你打手势是什么意思。”
两人不再交谈了,都紧张地盯着贝姆。半小时过去了,贝姆不再施咒,微垂着头似乎在睡觉。舒大鹏拍拍方刚,再指着贝姆,意思是好像不太对劲。
“过去!”方刚低声道。两人猫着腰来到贝姆面前,他已经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方刚伸手探探他的鼻息,非常微弱,就像游丝那样。方刚大惊,连忙跟舒大鹏将贝姆扶起,架着回到汽车中,给阿赞久打电话说了情况,再连夜开车从塔孟出发,来到佛统。
阿赞久看到贝姆脸色很白,躺着沉沉昏睡。听完详细经过后,他从屋里拿出两块宾灵佛牌,放在贝姆的双手中握紧,开始给躺在床上的他施咒。片刻之后结束,告诉两人不要打扰贝姆,明天就好了。
在另一个房间,阿赞久说:“以后,你们不用再跟着他去树林里修法了,从你们说的这几天的现象来判断,贝姆修黑法还是比较顺利的,他的引灵和控灵咒运用得不错,阴灵能够被吸引来,但又不会对他产生太大影响,而你们在旁边,反而会起反作用。鬼的感官十分灵敏,远远胜过所有野生动物。你俩在旁边不动的时候,它们也不会有多大感应,比如人在睡觉时就是。但你们一旦有所动作,尤其是说话和对它们有所关注,阴灵会立刻得知。”
“它们也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吧?比如我看到它们,想过去看得更仔细些?”方刚问。
阿赞久点头:“是的,只要人的关注点在阴灵身上,它们就能知道。”方刚说看来以后也不能陪着贝姆修法了,这也算是解放,但还是担心贝姆以后一旦修法出问题,旁边没人帮忙。
“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阿赞久说,“修法的风险是极大的,不仅阿赞,连寺庙里的僧侣修法也是如此。他们在法力增长之后,想领悟更多的佛法,也会到荒野郊外试着与阴灵沟通,这是东南亚修法的必经之路。而有些僧侣在与阴灵沟通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危险。有的龙婆在野外修法时,会听到洪水、暴风、野兽、鬼甚至死去亲人的哭声,如果忍不住睁开眼睛或者心生恐惧,不但修法失败,还会反噬其身导致生病。现在我们在泰国看到那些著名的龙婆师父,无一不是经过这种重重困难而走到现在。”
方刚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只有阿赞修法才有危险,或者说只有修黑法才有!”
阿赞久答道:“阿赞修法的危险程度比僧侣高得多,而修黑法又更高,所以,你们以后不要去打扰他修法,必须让他自己面对。”
听到这里,方刚还有些后悔,如果贝姆因为修黑法而有生命危险,甚至出意外,那自己得负主要责任。
跟舒大鹏回到芭提雅,在公寓里看到马科斯和一位中年女士坐着沙发上,正在聊着天。这女士最多不超过五十岁,明显保养得很好,皮肤白嫩,长相也不丑。穿着打扮都很时尚而精致,化着简单的妆容,戴着细银框眼镜。见两人回来,马科斯连忙介绍,原来这女士就是唐老板,在曼谷做水果加工生意,拥有两座水果加工厂,很有实力。
“我看了马科斯的那份表格,还是很感兴趣的,”唐老板笑着,“中国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