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ki说:“没事。”
又过去半小时,方刚才算彻底恢复神智,走路的时候还打晃,好像一脚高一脚低。舒大鹏眉飞色舞地说了昨晚的经过,方刚看着阿赞ki堵在鼻子里的纸巾,再看看舒大鹏。舒大鹏说:“你是不知道,当时你大叫一声,我靠,全身发抖,脸上都是冷汗,就跟真被捅死——”
方刚没等他说完,就一巴掌抽过去,把舒大鹏打得直蒙:“打我干什么?”方刚又左右开弓地抡过去。
舒大鹏捂着脸就跑,方刚在后面追着骂:“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做什么都不行,吃什么你最多……”舒大鹏边跑边问,为什么要打我,方刚假死状态刚恢复,跑得气喘吁吁,说,“你还敢问!之前我给阿赞ki拿刀的时候就告诉过你,午夜施法的时候我要假死,怎么你不长记性?属老鼠的吗?”
“谁、谁知道跟真死一样?”舒大鹏不服,“我以为假死就是你大叫一声,躺在地上装死就行!”
方刚指着他骂:“那是巫术的假死吗?那他妈是周星驰电影里的龙套!真是没用,在泰国跟我混了也有一年多,还不知道巫术是怎么样……”阿赞ki走过来,对方刚说不用再骂了,他是外行,又性子直,不懂也没关系。
“废物,要是把阿赞ki打死,你这条命都不够赔!”方刚说。舒大鹏悻悻地回答有什么不够赔,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方刚瞪起眼睛,“你会施法吗?会加持佛牌吗,会做驱邪法事吗?你就会在按摩女技师身上做法!”
舒大鹏被他骂得狗血喷头,阿赞ki笑着在旁边又劝,方刚才渐渐消气。他知道舒大鹏力气大,再加上头脑简单,以为自己真死了,下手重的话再把阿赞ki给打死,那才是天下第一冤案。看来,想把这家伙培养为牌商,基本是不可能的事,能跑个腿已经不错。
阿赞ki告诉方刚,阿泰的阴灵怨气已经平息,随时可以安葬。方刚非常高兴,先是对阿赞ki表示万分的感谢,又问他是否可以在泰国多呆一段时间。阿赞ki点头:“碧瑶大山那边暂时没什么事,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我可以帮你。”
“我有个叫贝姆的朋友,”方刚说,“以前是阿赞的助手,因为从小是通灵体质,所以我就劝他修法。”他对阿赞ki讲了贝姆是如何修法的全过程,阿赞ki听到他们之前去缅甸卑谬的巫殿中寻找巫毒虫,又得到过刻在墙壁上的古代虫降术完整法本,也非常感兴趣,问能不能让他看看。
方刚说:“当然没问题!我先把你带到塔孟,你就委屈几天,在那里暂时跟贝姆住下,等风声过去,我再把你接到曼谷来,听说那个阿赞枯要来泰国,肯定是因为阴神庙的事很生气,也许要四处打听寻找你的下落。”
阿赞ki点头:“其实我也不太喜欢住在城市里,太乱也太吵了,不利于修法。”于是,方刚就跟着舒大鹏,开车带上阿赞ki从孔敬南下,来到曼谷以西的塔孟。贝姆早就听过阿赞ki的事,看到他来就非常高兴。方刚告诉贝姆,这位阿赞ki师父在菲律宾碧瑶大山中修法数年,会很厉害的吉蔑经咒,你把那个巫殿中的虫降经咒跟他交流交流,没坏处。
“好!”贝姆很爽快地答应,于是,方刚就安排阿赞ki与贝姆住在这里。
回到曼谷之后,方刚找了个旅馆落脚。他很激动,几乎无法入睡,大半夜就出去在街上闲逛。看着路边有些距离打烊还很远的餐厅,看到那些坐在路边吃宵夜的游客男女,他很感慨。
十年了,当年在菲律宾和泰马边境的那些事还历历在目,方刚忽然觉得,好像那都只发生在上个月。他想,如果当年跟那个小蛇头阿莱,要是不闯边境哨卡,而是偷渡过去,就不会东逃西窜,也就更不会被那两个毒贩子骗到金三角。那么,现在的自己又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方刚心想,那时候要是从菲律宾到马来西亚,再偷渡到泰国,他肯定要去找阿君,要讨生活,就有可能去找卢先生,跟着他卖佛牌,也许会当他的助手,那还是会当牌商。想到这里方刚忍不住笑出声,十年前和十年后,都是要做同样的行业,但那时候没有仇老师,没有张妃,更没有老谢和杨秀发,说不定做到现在,自己早就成了泰国华人牌商中的老大,已经开着豪车住别墅了。
晚上,方刚做了个梦,梦到跟阿泰坐在惠州的东兴桥栏杆上,阿泰面带微笑,指着西北方向,似乎在让方刚看什么,却不说话。
为了庆祝,方刚回曼谷后就把除杨秀发、阿君、贝姆和阿赞ki之外的所有朋友全找来,在耀华力路那家海鲜酒家包了个大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