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个鬼牢,”方刚说,“我这十年间在东南亚偷渡数次,哪个国家没去过?只要胆大心细,主要是得找对蛇头,我现在就给那个孙先生打电话,他可是资深蛇头,保证没事。”老谢扁了扁嘴,也不好说什么。方刚联系上孙先生,他告诉方刚,从泰国往老挝和柬埔寨过境都很容易,毕竟泰国的经济条件远胜老挝、柬埔寨等穷国,所以边境也没那么严格,很多地方都是村庄,根本没有边境线,过去并不难,最多也就是在村落设有简易哨卡,主要是防从老、柬偷渡去泰国的人。
老谢非常担忧:“那我们回去的时候,岂不是很难?”
孙先生笑:“在别人来看很难,对我没有,你们就放心吧,只要你们给的钱不是假钞,我就保证你们健健康康、完完整整地回来!”
他和方刚轮流开车,从曼谷一路向东行驶到边境。东南亚各国的边境线,除了密林就是偏僻的村落,方刚早就习惯了。很多村庄就建在国境线上,两国的村民经常互通有无、买卖物品,每天都要跨国。方刚看到这个地方的泰柬边境也有一座村庄,不少人开车或骑摩托车在村里穿梭经过。
“那些都是做生意的人,”孙先生指着他们,“柬埔寨那边的人主要是卖草药和野生动物皮毛与制品,比如蛇毒、蟾蜕和穿山甲的鳞片,而泰国这边会把水果干、骨痛油、鳄鱼皮、壮阳药和色情光盘等物贩卖过去。
老谢问:“这村子也有设哨卡吗?”孙先生点头说有,但他们并不是24小时都在这里,也有规律,实在不行就用钱贿赂,那些边境哨卡的军人都很穷,见钱眼开,知道这里都是卖违禁品的商贩,也都会睁一眼闭一眼。
在孙先生的指点下,四人先在村民家借宿,这天晚上他们出动,开车绕过村庄,从树林中穿出去,顺利过了边境,来到柬埔寨这边的村庄。因为人生地不熟,孙先生帮方刚在本地找了个懂泰语的村民,当向导兼翻译,而他则自己回泰国去了,等三人忙完再联系。方刚在村民的指路之下,开车来到三隆。这个村子与泰国那些偏僻乡村没什么区别,方刚看到这村子连一条像样的柏油公路也没有,全是土路,两旁都是那种吊脚的木屋,天气炎热,不少孩子们都赤着脚在路上来回走着、跑着。
老谢只记得一条路,要从村庄中的某学校开始才能找到。贝姆说:“这学校居然有很多欧美的老师,很先进啊!”方刚也看到那学校有六七名白人成年男女走出来,有的手中拿着课本,明显是教师。而很多十岁左右的孩子都穿着半袖的足球衫,纷纷走出学校,路过时都对那些成年白人双手合十行礼。
开车半小时,村民向导也没找到地方,方刚问:“你到底会不会记错路?这里不像是有坟场的样子!”村民向导说,这附近他很熟悉,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坟地。
“不应该啊……”老谢挠挠脑袋,“我记得就是在一片树林旁边,村后的山包,过去就是……”方刚说废话,东南亚到处都是树林、村庄和山包,你得有那种特殊的标志物。
贝姆说:“好好想想,除了树林,还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
老谢仔细回忆:“记得那片树林的树长得都很高……”方刚气得想揍他,说哪片树林的树能比你还矮,那不叫树林,只能叫灌木丛。老谢咽了咽唾沫,贝姆问村民向导最近的坟场在哪里。
“往那个方向,至少要开出六七十公里远,”村民指着西面,“但那里没什么树林,以前是有个外国商人在三隆建的橡胶园,砍倒不少树,后来橡胶园倒闭,那里也荒了。”方刚让他开过去看看再说。
约一小时后到了地方,果然,看到这里有大片已经无人看管的橡胶园,外面还立着木栅栏,有的栅栏被人为破坏,但大部分都是比较完好。在橡胶园的南侧,有片平坦地建有一栋三层的木板独楼,看上去很精致,但也很旧,玻璃窗全都碎了,似乎长年无人居住。
“那是橡胶园主人住的,”村民向导说,“后面那两排平板房,就是工人的宿舍。”
忽然,老谢指着三层楼的后面说:“你看你看,那几棵树又高又大,我记得那个地方!”大家放眼望去,看到在独楼后院有五六棵非常高大的树木,每棵都有四五十米高,非常显眼。
村民向导问:“那是油棕,你确定记得这里?”老谢非常肯定地说记得,当时开车远远看到过那几棵树。
“从哪个方向看到?”方刚问。
老谢想了想回答:“好像是从侧面吧……”村民向导说现在我们路过的是独楼的正面,也就是树的正面,要想从路上观察到那几棵大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