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数个声音搅在一起,但方刚却又觉得脑子里全是空白,什么都没听见。
张妃的父母和家人也闻讯赶来,都不相信这件事。张妃的母亲更是揪着方刚的衣领,问是不是他动的刀子。方刚什么也没说,就愣在那里。这让张妃的家人更生气,她表弟甚至揍了方刚好几拳,被杨秀发和舒大鹏拉开。张妃家人报了警,警察赶到后做过记录,把方刚等人带到派出所讯问,也去他的家勘查现场,结果并没发现任何方刚动手的证据,那把餐刀上也只有张妃自己的指纹。
警察再问能勉强对话的张妃,她说的话仍然让警方费解:“那是我的孩子,我必须把他拿出来,不然就会被坏人给害死!”
听了这些话,张妃的家人也很惊愕。警察怀疑张妃是不是患有抑郁症,或者精神分裂之类,阿君告诉他们,张妃什么病也没有,她是中了一种东南亚的邪术,大家自然都不信。但都知道方刚在泰国的职业就是这个,所以也是半信半疑。
七八天后,张妃终于彻底脱离危险,不但可以勉强对话,还能坐起来。医生说这也可以算做医学奇迹,一个人的腹腔、子宫、卵巢等器官都被刀子搅烂,居然也能康复。好在当初没划断肠子,不然就难说了。张妃问方刚怎么了,为什么自己这么累,又是怎么住进的医院。
方刚无法回答,只好说她受了些伤,刚做过手术,要好好休养才行。张妃连忙问:“什么手术?为什么要给我做手术?”
阿君早就打好腹稿,告诉她是意外伤害,没什么大事,已经好了。张妃很紧张:“那、那伤在哪里?”看到小腹上的伤口,脸色大变,摸着肚子问,“怎么是这里受伤?到底受了什么伤?”
张妃的家人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张妃迟疑地点头:“我、我已经怀孕三个月。”
“那为什么不说?”张妃的父亲问,“我们和方刚怎么都不知道?”
张妃回答:“我做过孕检,医生说我是大龄孕妇,要过了三个月,才能确定这个孩子可以保住。所以,我就想过了三个月再告诉他,婚礼那天刚好三个月……”方刚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跪在地上,用力把头撞向墙壁。
“到底怎么了,我的孩子没事吧?”张妃问大家。
所有人都不出声。
在张妃的追问之下,阿君只好告诉她经过,张妃呆立不动,就像中了定身法。父母劝了半天,她才大声号哭,高喊着“还我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喊得嗓子都哑了。
在走廊,张妃的家人追问为什么她会中东南亚的邪术,仇老师没办法,只得说出方刚在泰国和单良这十年间的恩怨。张妃的父母揪着方刚大骂,说是他害的女儿。
晚上,方刚坐在走廊的长椅中,反复地想张妃到底怎么中的降头,是哪个环节出的问题。连续想了几天,也没有答案,但他却隐隐觉得,下手的人似乎是故意只针对张妃,而没给自己下降头水,就是为了让她失去腹中的孩子,也让自己更加痛苦。方刚认为,这明显是单良所为,也许单良觉得,让自己的妻子在新婚之夜亲手剖出腹内只三个月的胎儿,这种痛苦比死还要难受十倍、百倍。
“单良……单良啊!”方刚用力揪头发,似乎想要把单良从自己脑袋里揪出来,再活活捏碎。
又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张妃才算能出院。但她神智恍惚,时而哭时而笑,时而大骂,时而又不断地自责。张妃的家人看到她这个状态,只得将其接回长沙养病。方刚想要跟着,却被她父母阻止,说在张妃的病没彻底恢复之前,不许他们再见面。
仇老师让杨秀发和阿君先回台湾,再跟舒大鹏、阿赞ki和阿赞久带着方刚,从医院出发,用尽办法甩掉一切有可能跟踪的人,从广州乘火车来到中老边境,在方刚的带领下,以偷渡的方式辗转回到泰国。
从清迈南下,先把阿赞久送回佛统,再租了辆汽车来到塔孟,暂时把方刚安排在这里。老谢听完全部经过,连连跺脚:“怎么会搞成这样?这个单良,真不是东西,你老婆出事又不是我们的错,还不是你做坏事在先!”
“你和舒大鹏就在这里照顾好方刚,”仇老师说,“我回曼谷去,继续想办法打听单良和阿赞枯的消息。这段时间你们三人不要轻易离开塔孟,以免再生出意外。”
老谢说:“能不能去孔敬的那座阴神庙看看?万一阿赞枯的徒弟还在那里。如果能找到,试试是不是能从他们口中掏出些线索!”
方刚脸上变色:“对,去孔敬,阴神庙!”仇老师说你现在的状态最好哪也别去,这事就交给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