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意便放过害过我的人。”封晋开口说道。
他说这话时是看着保宁的。
保宁怔了怔,然后对封晋笑了笑。
“并不是我心善,而是我笃定她得不到她想要的。”
“她想要什么?”秦守宁道。
保宁看向秦守宁,自己这个长兄是个老好人。可能在他看来这世上便没有恶人吧。就算是看清了封逸的真面目,恐怕直到此时,他依旧不相信封逸真的是个面善心恶之人。
“她想要仆从成群,想要锦衣玉食,想要无上地位,想要出门时奴役成群,想要手握权势,她想要的太多了。可人一旦贪念丛生,她便永远不会满足。所以就算她嫁了一个皇子,也不会觉得幸福的。”
秦守宁沉默了。
他心里其实明白保宁说的对。
只是……秦守宁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从自己送秦书宁出门,这心里就一直觉得堵得慌。想到封逸,他总会想起和封逸相处的细节。封逸性子温和,和封逸相处让秦守宁觉得轻松舒服。
面前的阿金也很好。
可身上似乎带着一股清冷的气质,仿佛印着生人勿近的印章。
“大哥你这人就是太迂腐了。秦书宁高高兴兴的嫁人,她可着实攀了根高枝。至于她将来如何……是好是坏与我们有什么相干的,我们秦家小门小户的,可高攀不起皇家人。”这点秦海宁看的清楚,他可压根没打算去巴结谁依附谁。
何况秦书宁心术不正,封逸狼子野心,还是让他们互相伤害去吧。
只要想到封逸得知秦书宁已被秦家除名时脸上那失望的神情,秦海宁就心情大好。
他可不管旁人怎么看他。反正他很高兴看到那一幕……
“好了,我们不提秦书宁了。朝学马上便要开课了。阿金,你要同我一起去听课吗?”秦海宁当时拉着兄弟一起进考场。没想到阿金直接考了个头名。
可以阿金的才学,根本就不需要跟着先生去读知乎者也。
果然,封晋摇头。
“我最近事情有点多,恐怕脱不了身,不能陪二哥一起听课了。”考朝学不过一时兴起,封晋可没兴趣听别人说教。“我就知道……罢了,我自己去听课。我们三个人,保宁考了女学头名,你考了朝学头名,可最后能去听课的却只有我一个。保宁还好,有梅先生在家里教导,可是你……阿金,等你和保宁成了亲,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总这么坐吃山空吧。保宁嫁给你可不是跟你去吃苦的,你如果亏待了保宁,我就把她接回秦家,大不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养她一辈子。”
封晋觉得自己冤枉极了。
明明在说封逸,怎么话题突然转到他身上。
而且坐吃山空?
秦海宁难道觉得他不务正业?还是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他一样是个二世祖,只知道吃家里的老本。封晋觉得好笑,然后他看向保宁。
保宁也有些忍俊不禁。
“二哥难道觉得阿晋建宅子,逛酒楼茶肆的花用是伸手管父母要来的吗?”
“那是自然。不管父母要,难道还管路人要不成?”什么叫以己度人,秦海宁便是了。反正他是没给秦家赚过一两银子的。每次张口要银子虽然觉得有些气短,不过谁让他是个二世祖呢。
“自从阿晋离开盛州城,便没有花用家里的银子的。他建桃花苑,建湖心苑……都是自己赚来的银子。二哥和阿晋认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阿晋有自己的生意吗?”
秦海宁一脸茫然。他不知道啊。
没人告诉他啊。
每次他找阿金,阿金都痛快的点头,和他出门时也一幅闲适自在的模样。
看起来不像有正事的样子。
“二哥还自诩眼光好呢。阿晋是不是偶尔会很忙,二哥有时候几天找不到他的影子。”
秦海宁又点头,最开始他找阿金确实容易。
最近找阿金好像似乎是难了点。五次有三次他都不在。
“他最近接了宗大生意,所以有些忙。”保宁替封晋开脱道。
“啊!你竟然不是个二世祖!亏得我还觉得我们是一路人呢。”有时候保宁真不知道自家二哥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前一刻嫌弃封晋不务正业,后一刻又觉得他忒务正业了。
“二哥不是担心阿金以后养不起我吗?二哥只管放心,我以后就算每天裁件新衣,添件首饰,阿晋也是养的起的。”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秦海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