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礼,保宁挥挥手,示意不必通传。婆子退下,保宁缓缓迈步上前……
离正厅还有五六丈,便听到屋中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是侄媳妇不给姑母面子,实在是……左宁是要做大事的,可他昨日却对我说,不想出仕为官了。只想在郊外置个小院,一辈子清茶淡饭。还说只要保丫头陪在身边,那日子便不是清淡而是闲云野鹤。姑母听听……这说的像什么话!咱们陈家栽培他二十年,最后他却要闲云野鹤的和保丫头过小日子。
说句不中听的。以前,他可没这等心思。
他说自己这辈子一定要做件大事。不说封王拜相,也得入朝做个高官。如今这满腔的抱负都喂了狗……
您也姓陈,您一定不希望看到陈家就此没落。姑母行行好,便放过左宁吧。”
说的言语恳切,可偏偏语气中又透着几分强势。保宁没听到秦老夫人如何回应,那声音突然急转直上。
“什么叫先成家后立业!成了家他还哪有心思立业。刚才说了半晌姑母是不是一字也未入耳?左哥儿他要娶保丫头过门,还说成亲后便搬出主宅,去城外置个小宅子。试问天下间哪有娶了媳妇就搬出去另启炉灶单过的道理。娶妻为了开枝散叶,为的是绵延子嗣……旁人娶了媳妇家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唯独咱们陈家,媳妇进门便要分家单过。这样的媳妇……我们陈家可娶不起!”
秦老夫人似乎十分不悦,声音也高了些。
“这事你去问左哥儿便是,何必来秦家大闹。从进门就嚷嚷保宁骗了左哥儿。保宁哄骗左哥儿什么了?你自己的儿子什么性子难道自己不知?岂不旁人三言两语便能左右的。左哥儿要搬出去单过,你更该问问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