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摸出一文钱,对陆景道,“让阿木站在判官前吧,五步之内都可以。”
小木人桩闻言看了陆景一眼。
陆景望着那只身如虎豹,首尾如龙,背生双翼,作势欲扑的貔貅雕像,不由也有些担心,问道,“会有危险吗?”
“不会。”青衣人摇头,“判官只断诡物善恶,没有攻击性。”
于是陆景也冲阿木点了点头。
后者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那尊两人高的貔貅雕像前。
随着阿木的不断接近,它斗笠上原本卧着的那只黑猫却是突然站了起来,接着全身的猫毛倒立,双眼死死盯着那貔貅像,喉咙里还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直到小木人桩伸手拍了拍斗笠,它的情绪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陆景又问,“要我去把那猫从它头顶给拿走吗?”
“不用,判官只会审判诡物,不会管其他东西的。”青衣人笃定道。
于是陆景将自己迈出半步的脚又给收了回来。
他看到青衣人将那一文钱,抛进了雕像的大口中。
下一刻,就见那原本一动不动的貔貅忽然活了过来,往前跃了一步,跳到了阿木的身前。
接着将自己那张狰狞的大脸凑在阿木的脸前。
两颗拳头大小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瑟瑟发抖的小木人桩。
之后又将鼻子也凑了上去,上下翕动,就像是在嗅探什么一样。
或许是因为被突然活过来的雕像给吓到了,阿木头顶好不容易才稳定情绪的黑猫再次炸毛,冲着那只貔貅叫了起来。
而貔貅的那对儿大眼睛也同样在与黑猫对视着。
片刻后貔貅忽然缩回了头去,就像是对阿木丧失了兴趣般,重新回到了自己先前站立的地方,接着又摆出那个作势欲扑的姿势,就此定住不动。
“恭喜。”青衣人道,“你的诡物通过了判决。”
“这就完了?”陆景问道,“这么快?”
青衣人点头,“判官的判决一向很快,不过准确率却很高,有记载以来还没有失过手,也没有诡物能逃过它的眼睛,凡是有为恶的诡物出现在它面前,它的尾巴就会向上翘起。
“而像刚才那样,就代表面前的诡物清清白白。好了,接下来只要让画师给你的阿木画一副画像,收起来就可以了。”
青衣人说完将陆景和阿木带到隔壁的画室。
因为作画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待画师到来后青衣人便告辞离开,去忙别的事情了。
而陆景坐了一会儿,有些无聊也走出了屋去。
那画师这会儿大概所有精神都放在了描摹阿木上,誓要将阿木木桩手上的每道纹理都给记在纸上,因此对于陆景的离开也没什么反应。
陆景在走廊上闲逛了一会儿,不时听到一些屋子里传出奇怪的响声,期间似乎还夹杂有一些牛羊的悲鸣,为安全考虑,他决定还是离那些屋子稍远一些。
而等逛了一圈回来,陆景却是又看到了貔貅所在的那间屋子。
大概是因为里面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再加上貔貅雕像那么大也不大可能被什么人给顺走,所以那间屋子根本就没有门。
陆景的脚步在屋外停下,探头看了眼,这会儿里面也没什么人在。
于是陆景抬脚走了进去。
随后他学着青衣人的样子,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文铜钱,丢进了那只雕像的嘴巴里。
接着自己上前了几步,来到貔貅的面前。
陆景的心中还是略微有些紧张的,在发现这个世界上存在有诡物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份,毕竟他自己的丹田明显和别人不一样。
那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内力就跟因果律一样根本无法用常识解释。
所以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陆景也想验证一下心中的猜想。
结果他完成投币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那貔貅雕像却是依旧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于是陆景又上前两步。
几乎就要把脸凑到那貔貅的胸前了。
而他也一直死死盯着头顶那对儿大眼。
然而片刻之后,貔貅还是保持着那个作势欲扑的姿势,没有任何动静,就仿佛刚才吞了一文钱的不是它一样。
陆景松了口气,但莫名的又有一丝失望。
如果他不是诡物,那他丹田里的情况又该作何解释,是因为无意中接触到什么诡物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