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从马良的住处出来便去找了李二,向后者询问了他最近一段时间是否有和人结怨。
结果却是得到了一个让人颇感意外的答案。
李二大概在半个月前,的确和人起了点冲突,而和他起冲突的不是别人,居然就是第二个案子中被半路捡回家的九尾狐给吓坏了的苗员外。
那日李二牵牛去吃草,经过苗员外家门口的时候不小心踏坏了他家的菊花田,导致重阳的时候苗员外无菊可赏。
两人便吵了一架,不过后来被路过的村中长者给制止了,事态倒也没有扩大,李二便也没太放在心上,甚至回来后不久就将这事儿给抛在脑后了,直到陆景问起,他才又重新想起。
听完李二的话后,晏筠问陆景,“你觉得苗员外说谎了吗,他从来都没遇到过什么九尾狐狸,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
陆景摇头,“就算他舍得那只斗鸡,但他半路遇到那讨饭女子也是确有其事,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而那女子之后也的确再没人见过。”
“苗员外晕倒在新房里更是他府上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我个人也倾向于认为九尾狐确有其事。”
“可若是九尾狐之事属实,那持有那件诡物的人显然也和苗员外不对付。”晏筠接过了陆景的话道,“那他又为什么要帮苗员惩罚李二?按照李二的话,除了苗员外外他这段时间也没再和别的什么人有过冲突。”
陆景闭目思索了片刻,“我更好奇的是,马良是怎么卷进这事情里来的,他和李二算是熟识,但是按照苗员外的说法,两人却并没有照过面,所以究竟是什么把他们给联系在一起的。”
陆景这句话刚说完,心中其实便有了答案,再和晏筠对视了一眼,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苗员外那个小儿子!”
陆景之前去找苗员外的时候曾听后者说过,他有个妾室所生的小儿子在跟着马良学画。
不出意外的话,两人刚刚在马良的茅屋外也曾见过苗员外的那个小儿子。
陆景稍稍回忆了下,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大概十一二岁左右的少年的面孔,之所以会怀疑那人,是因为对方在看到他的时候明显有些紧张。
不过当时陆景的注意力基本都在马良的身上,也没太注意那帮跟他学画的小鬼,只是依稀还记得那少年画的是一枝菊花,而且画功还很不错。
将那一枝菊花画的栩栩如生。
如果那件诡物在他的身上,那他画牛惩罚李二的理由便能说得通了,因为李二踩坏了他家的菊花田,而他之所以会对付自己的亲爹,也不难理解。
苗员外风流成性,总想要从外面找女人,而他的生母又是苗员外的妾室。
男人嘛,大都是喜新厌旧的动物,若是苗员外再纳小妾入门,那他的母亲地位迟早会变得岌岌可危,用九尾狐来吓唬一下自己的亲爹,让他今后收敛一些,显然是个不错的注意。
“这少年的心机倒是不简单。”晏筠道。
陆景点头,“看来我们也得加快点动作了,他既然看到了我们来找马良,应该也能猜到我们的来意。”
话音未落,晏筠就和陆景一起抬起头来,望向了左手侧的一棵老槐树。
接着就见寒光一闪,两把飞刀一前一后分别射向了两人!
然而两人都没有挪动脚步,晏筠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只轻轻一挑便将那把飞刀给挑飞了出去。
至于陆景则干脆一动不动,直到那飞刀撞在他的身上被弹开,他才伸手抓住刀柄,却是又原路甩了回去。
可惜陆景并没有练过暗器手法,这一掷偏了不少,擦着树干飞了出去,但也把树上的刺客给吓了一跳。
他显然没想到这次自己要解决的两个目标会这么棘手,一个剑法超群,一个干脆就是刀枪不入。
在意识到以自己的身手并不是树下那两个妖怪的对手后,他便也萌生了退意。
可惜还未来得及动身,眼前就是一花,随后就见树下那持剑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跃上了树梢,踩着他面前一条不过二指粗细的细枝淡淡对他道,“下去吧!”
那刺客心下不由一片骇然,不过他也不愿就这么束手就擒,还想再挣扎一下,见状打算先削断那女人脚下的树枝,但是袖中飞刀才刚亮出,身上的穴位已经被那女子给点了个遍,一动也没法动了。
身子一僵,就像是被打了麻醉剂的狗熊一样从树上跌落下来。
眼看就要脑壳着地,摔个红白相间,然而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