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孟浪了。”陆景歉然道。
晏筠摇头,“我说了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是在生你的气,而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明明刚刚在屋檐下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这事儿抛在脑后,像以前一样和你自然相处。
“可是听到你的脚步声我的心就又乱了,也没法像朋友一下大方的打招呼,反而有意识的疏远你,但这么做本身就意味着我还没有放下那件事情。
“来书院前我师父曾说过我的心境还没真正练到家,那时我还有些不以为然,以为这只是她要我留下来跟着她继续修炼的借口,因为她原本就是想要把我培养成云水静慈阁下一任阁主的,不希望我加入什么司天监。
“但是没想到这次居然又被她给说中了,”晏筠叹了口气,“陆大侠,我先前并非对你有任何不满,只是因为胸中思绪难平……且容我平复几日吧。”
陆景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天空中的雨点越来越密,又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却是终于来到了先前那间纸人铺前。
只是这一次原本白天并不做生意的纸人铺居然开着门。
里面还有一个看起来比陆景和晏筠的年龄也不大不了太多的少年人,正和一只鸟一起探头探脑的向门外打量,似乎在盘算这场雨什么时候会停。
见到陆景和晏筠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警惕之色,开口道,“陆景、晏筠?”
陆景点头,“你是司天监派来的监察大人吗?”
“还没到那一步,”少年人摇头,“署里接到你们的信,说邬江城疑似有诡物出没,就把我先派过来了,我是风信子,专门负责前期诡物的调查与核实,等我们查的差不多了,署里才会派监察过来处理。”
顿了顿,少年人又谨慎道,“你们能先证明下自己的身份吗?”
“它算证据吗,”陆景指着少年人身边那只夜莺,“这是我的信使,另外我还有木牌。”
随着他话音落下,圆满完成了送信任务的谷井也展翅,重新飞回到了陆景的肩膀上。
接着陆景和晏筠又拿出了书院的木牌。
少年人检查过两人的木牌后双手奉回,之后也摸出了自己的腰牌。
和书院学生使用的木牌不同,少年人的腰牌是铁质的,后面也能浮现出他的名字,而前面则同样是一只半开半闭颇为神秘的眼睛。
等陆景和晏筠看过后,少年人再次开口道,“好了,接下来咱们可以聊聊案子了,你们有看到那件诡物的样子吗,或者怀疑对象什么的?”
“呃,案子其实已经破了。”陆景道。
他让谷井去送信的时候还没发生后面的事情,甚至当时的他都还没有怀疑到王婉的身上,所以如今看来那封信里的很多东西都已经做不得数了。
“案子破了?”少年人闻言一愣,接着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移到了陆景肩膀上的那条火腿上。
没办法,谁让他面前就这只火腿看起来最诡异。
普通人大半夜的也不会扛着一只火腿跑来跑去。
陆景见状知道他八成是想岔了,连忙解释道,“不不不,这就是一条普通的火腿,是个朋友送给我的,作祟的是别的东西。”
接着陆景就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大致和少年人讲了一遍,还把从韩伯那里得到的小锤也拿了出来。
少年人却没有伸手去接,“署里的规矩,风信子是不得接触诡物的,我们只负责探查消息,之后的事情由监察大人们来解决,而且你们说得事情干系太大,也远超出了我能处理范围,我只能先报到上面去,事后郭少监说不定也会来找你们了解情况,希望你们最近一段时间也不要离开书院。”
“至于后续收尾的事情,你们倒是不必担心,我会解决好的。”
“如此有劳了。”陆景向少年人道谢。
处理完邬江城中的事情,陆景也终于能松了口气,和晏筠重新回到书院。
虽然只有短短不到三日时间,但是陆景知道再回来的自己已经和去时不同的。
这不同当然不是因为他肩上扛着的那条火腿,而是因为他已经依靠天一生水解决了有可能出现的秘力麻烦。
所以重新踏上这片充满秘力的土地,陆景感觉不管看什么都顺眼了很多,也没有之前那种危机四伏的感觉了。
现在就算郭少监再罚他去上郑教授的秘力真解,他也不会有之前那些慌张。
不过陆景还是打算等到天亮后去找夏槐问问他上丹田里那片气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