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屠户的妻子看到那二十两银子,不由也颇为心动。
虽然仗着一身杀猪绝技,何屠夫这些年也攒下了不菲的身家,置了铺子,成了家,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但他家也还没富到可以无视二十两银子的地步,况且陆景还说这只是定金。
于是何屠夫的妻子咽了口口水又问道,“你打算花多少银子来学本事?”
“三百两吧。”陆景说出了一个何屠夫的妻子没法拒绝的价格。
不过后者的心中也有疑惑,“三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已经可以让普通人一辈子吃穿不愁了,你为什么放着舒服日子不过要花这么多钱来学杀猪……奴实话告诉你,这一行赚钱归赚钱,也是着实辛苦,需要起早贪黑。
“况且这本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之后想再赚回你那三百两银子的本钱更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没关系,”陆景道,“学成本事这笔钱我就给你们,至于之后我能不能赚到钱,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之后为了让何屠户的妻子真的相信自己有三百两银子,陆景还从怀中又摸了两张银票出来,递给对方验看。
而何屠夫的妻子在见到银票后果然也又信了三分,但是她还是没有答应下来,将银票还给陆景后叹了口气道,“唉,你先进来吧。”
一边说着说着一边终于打开了那扇木门。
陆景走进肉铺,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儿大案板,案板上插着把剔骨刀,打磨的很是锋利。
除此之外,还有剁馅儿的刀具,悬肉的铁钩,捆肉馅用的荷叶和草绳等等一应物件。
因为铺子里的气味不太好闻,陆景也没有多待,看了眼就跟何屠夫的妻子来到了肉铺后的小院。
这里也是何屠户一家居住的地方。
刚穿过肉铺的后门陆景就看到了一个身高七尺的壮汉正在院子里独自饮酒。
他看起来已经醉的很厉害了,两眼发直,但还是一碗接着一碗,将坛中的黄酒往自己的肚子里灌,看他那样子似乎直到彻底醉倒前都不打算停手。
何屠户的妻子见状上前想从他的手里夺过酒碗来,但是却被他直接粗暴的一把给推开了。
随后何屠户的妻子又转头对陆景道,“你看,不是奴不想让他教你,主要是……主要是他现在每天醒来就是喝酒,除此之外什么事也不愿意做。”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陆景问道。
“大概半月前,他赶车去附近的村子里收猪,结果回来的时候下了大雨,地上路滑,连人带车翻到山下去了,好在那山不是太陡峭,性命并无大碍,但是滚下去的时候磕到了脑袋,回来之后他就忘了一些事情。”
“你该不会是想说他忘了怎么杀猪了吧?”陆景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何屠户的妻子点了点头,“从那以后别的事情倒是还好,唯独杀猪这事儿他忘了很多,怎么出刀都觉得别扭,再没有以往的行云流水了,于是便决定洗手不干了。
“所以你想要想跟他学杀猪,只能先等一等,看他什么时候能重新想起来。”何屠户的妻子还待再说下去,但是另一边何屠户却是忽然叫唤了起来,“酒呢,酒在那儿,快给洒家拿酒来!
接着便将空酒坛给摔在了地上,眼见着还要再摔碗碟,他的妻子不得不又给他抱来了一坛黄酒,这才让他重新安静下来。
陆景见状也很识趣的没有再待下去,告辞离开了。
这么看来何屠户这边就是一起正常的失魂症,只是他比较倒霉,刚好忘得是自己赚钱的营生。
眼看这边再得不到什么新的线索了,陆景之后又去了马半城的宅邸。
相比于何屠户的肉铺马半城作为陵阳县的首富,他的府邸可就不是那么好进的了。
不过陆景也算是赶上了特殊时候,马半城在城中开出了重金悬赏,寻找能给他母亲治病的郎中。
于是陆景便去买了个药箱,接着又找了身道袍,临时客串了一把游方郎中,成功混进了马府,之后还在众人面前露了手医术。
他将路边随处可见的补气丸喂刘氏吃下,接着暗地里却以内力帮刘氏梳理了经脉,结果一直卧病在床的刘氏居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还要喝粥。
马半城大喜,二话不说立刻就给陆景赏了两个金元宝,接着又叮嘱陆景,务必要治好他的母亲,之后他必然还有重谢。
可惜他这要求却是超出了陆景这个冒牌郎中的能力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