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也是个可怜人,”夏槐叹道,“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而且还一直欺骗自己,结果不但倾家荡产,到头来连自己的性命也给赔上了。”
“…………”
陆景发现这话题自己好像不太好接。
好在夏槐也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问费捕头道,“那位红珠姑娘,现在不知在哪里?”
“红珠在姓曾的书生死后没多久,就被一个富商买去作妾了。”费捕头道,“那商人姓龚,是经营香料生意的,并不是邬江本地人,每年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在这里,买下红珠后又出钱买了座宅子养着她。”
“能带我们去那里吗?”
“当然。”
费捕头作为城中捕头,对于每门每户都很熟悉,说完便在前面引路。
陆景和夏槐跟在他的身后。
走了一段,陆景忽然在一座小摊前停下了脚步,从怀里摸出了二十文铜钱,抛给了那小摊的摊主,然后喊住了走在最前面的费捕头。
“费捕头,喝碗茶再走吧。”
费捕头闻言收住了脚步,笑呵呵的走了回来,“好嘞,陆大侠请的茶,咱肯定不能不喝。”
说完他又对一旁的夏槐道,“夏女侠,你也来尝尝,这是咱们邬江有名的阿婆茶,是用板栗、芝麻、橄榄还有核桃一起煎出来的,和一般的茶不同,香的很。”
夏槐原本只是抱剑站在一边,听到费捕头的话迟疑了片刻,到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于是也走了过来。
费捕头或许武功不怎么样,但在官场混了这么久,早就是老油条了,他能感觉出身后那对儿年轻男女虽然结伴而行,可彼此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这会儿状元楼内发生的事情还没有传回邬江城,费捕头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主动充当起了和事佬,帮两人缓和关系。
“夏姑娘是第一次来咱们邬江城吗?”费捕头接过摊主递来的阿婆茶,问道。
“不,不是。”夏槐低头吹了吹手里的热茶。
“嗯,那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三年多前吧。”
“三年多前?”费捕头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三年多前,青竹帮的解帮主好像得到过一本武林秘籍,吸引来了不少武林好手,那段时间,衙门上下可是都紧张的不行,咱们邬江城可还从来没聚集起过这么多高手,我那时是真怕酿出什么事情来。
“好在最后大家伙都安然无恙,哦……除了解帮主,他好像被人带走了。”
夏槐的手腕微抖,碗中的茶水也险些溅了出来。
那晚她其实并没有完全失去神智,隐隐约约还能记得点当时的情景。
包括大师兄魏子羡在内,酒楼里的所有人都已经疯掉了,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就好像每个人都得到了神功秘籍一般。
夏槐再看向自己手里那本小册子,上面似乎记载着一门不用修炼就能蹭蹭增加修为的神功。
于是她也忍不住怦然心动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翻看,照着修炼。
然而就在这时候她的手却被陆景给抓住了。
少年的神色看起来很是焦急,嘴唇一张一合,但是夏槐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而下一刻她就被那人抱在了怀里,向外疾走。
那时的夏槐眼里只有没能翻开的那本秘籍,对于自己被人抱住并没有什么反应。可现在再回想起来,却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
再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就记不清了,只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直到彻底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那酒楼中。
对于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江湖中一直众说纷纭,有人说解连铖研究出一种很厉害的迷药,将那晚赴会的群雄都给迷翻了。
但是后来被一个路过的武林前辈给打败,救下了大家伙,也有人说解连铖没控制好用量,把自己也一起迷倒了……总之猜什么的都有。
那时候的陆景还不怎么出名,只是个小角色,所以大家伙也没把这事儿和他联系在一起。
可夏槐却隐约记得那时候整座酒楼里,只有陆景一个人还保持着清醒,所以要说那晚谁最有可能救下大家伙,那还得是陆景。
而且进入书院后,夏槐知道诡物的存在,也特意去查过三年前的事情。
发现司天监是事后才派人去调查的,当时并没有监察在场,而且经过评估后得出那件诡物已经消失的结论。
也就是说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