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江城一处看起来颇为气派的宅院内。
一个手握三枚铁胆,赤面短须的老者,转头对身旁一个身着襕衫,头戴裹巾,文人模样的男子客气道,“殷护法,可瞧出什么来了。”
姓殷的文士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地上趴着的三人面前。
如果陆景在这里,就会发现,那三人正是不久前去他家滋事的那三个三虎堂的打手。
此刻他们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那赤面老者哭诉着自己先前的悲惨遭遇。
“郭二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那姓陆的小子欺人太甚,根本没把咱们三虎堂放在眼里!”
“咱们去他住处,亮明身份,好言劝说他回码头上背货,他非但不听,还……还……”
“还什么呀?”郭二爷面无表情的问道。
“小的不敢说。”
“别别别,我想知道,你们说出来,我不会怪你们的。”
“那小的就直说了,他还骂您是扒皮饿鬼,掉进钱眼子里了,捞油水儿捞到他头上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是个什么狗屁东西。”
“不错不错,他这骂人的水平跟你们都有一比了。”
“我们哪敢这么说您啊,郭二爷,都是那小子的原话,而且他说完直接就动手了,趁我们不备偷袭我们。”
“什么,他还趁你们不备偷袭你们?”郭二爷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
“那可不,哥几个一时不查,可就着了那小子的道了,我们要是早点抽出家伙来,那现在趴在二爷脚下的可就是……诶哟!”一人正说得起劲儿忽然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却是那个姓殷的文士忽然伸手抓住了他被棍子给扫断的手腕。
随后那姓殷的文士又依次检查了另外两人被打断的胳膊,开瓢的脑壳,以及那人腰眼上的伤,他查的很认真,几人身上断掉的骨头都被他捏了个遍,仔细品味着当时那一棍的力度和角度,结果就是地上三人都被痛的又昏死了过去。
半晌后姓殷的文士从地上站起身来,掏出一只手帕擦了擦手,这才开始回答起郭二爷先前的问题,“是武林中人没错。”
郭二爷也不再理会地上那三个废物点心,皱起了眉头,“可是之前魏子羡身边那人?”
姓殷的文士摇头,“洗剑阁的大师兄何等骄傲之人,能站在他身边的,又岂是等闲之辈,我观这三人身上的伤,出棍之人手上的功夫并不算纯熟,内功修为也一般,应是还未入流,对付普通人当然是没什么问题,但要是遇上其他武林中人,怕是很难讨得好。”
“那便只是同名了。”郭二爷略松了口气,“这等厉害高手,想来也不应该屈身在一个小小青竹帮里,更何况还是在码头做脚夫,一做九个月,有这功夫还不如拿来练功。”
姓殷的文士没搭话。
郭二爷顿了顿,又接着道,“虽说不入流,但好歹也是个武林中人,要么先去招揽下试试?若是他识相,肯归顺我三虎堂,那之前的事情自然一笔勾销,但他要是不识好歹,我便亲自走上一遭,把这麻烦给除了,也好威慑下帮里还有异心之人。”
结果他这话刚说完,就见一人从外面匆匆进来,“二爷,殷护法,已经查清楚了,那个叫陆景的脚夫是有个绰号翻天鹞子的师父章三丰。”
郭二爷闻言,手中一直在提溜转的三枚铁胆,却是忽然静止不动,而且片刻后,还有两枚从他的手里掉落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郭二爷呆呆的望向一旁的殷护法,“这也是巧合吗?”
后者还是没开口,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倒是一旁来报信的人似乎还有话说,于是郭二爷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二爷,这章三丰的底细小的也找青竹帮里一些旧人打听了,他原是个小镖局里的镖师,后来受青竹帮上一任帮主之邀,来邬江城给青竹帮做供奉。”
“等等,这青竹帮还有个供奉?”郭二爷惊诧莫名,“之前咱们吞并青竹帮也没见这人出面啊,而且事后也没听人说起过。”
“哦,他十多天前便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刚好错过了城里这一串事儿,而且他平日里也从来不管帮里的事务,解连铖基本就是看在上一任帮主的面子上,才没停了他那每月四贯钱的供奉,之前事情一件接一件,大家伙就把他给忘了。”
“那这位章老先生的武功……”
“不入流。”那人如实道,“这个……基本帮里那些小头和正副帮主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