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观念是渐渐变化,渐渐理解起了宇文虚中的。
故此,现在见了面,宇文相公忽然改变姿态,不免让胡寅等人不解。
“此战之后,曲端趁机兼并关西各部兵马……”长安官署堂上,面容憔悴的宇文虚中捻须而叹。“这些倒也罢了,他去年那一战后便是这般做的,只能说是军中旧日陋俗,遇着乱世,便起野心。而且,这一次他到底是往我这里报备、发文的,而且有正经权责的王庶王经略此番战败后也一直在他军中……”
“如此说来,倒不算违制。”坐在下首的万俟卨小心插嘴。“莫非是私下中有逼迫王经略的故事?”
“真若如此也倒罢了。”宇文虚中连连摇头。“其实,朝中上下皆知,本官一贯以为,本朝以文驭武姿态确实有些过分,当此国难之时,更是不合时宜,也确该放权于知兵之将,然后不知兵的文官主动坐镇后方便可……王庶战败,曲端羞辱逼迫一二,最多算是此人性情可恶。”
“那是……”
“就在数日前,我的幕属自曲端军中折返,告诉了我一件事情……王庶王经略似被曲端软禁!”
“何以见得?”胡明仲追问不及。
“因为我幕属以我使者身份抵达曲端军中之后,曲端直接进言,王经略丧师辱国,不如杀之以谢天下。”宇文虚中面色铁青。
“……”胡寅一时愕然。
“这不是跋扈,这是在谋逆!”万俟卨几乎是脱口而出。“焉有统制官、知府杀经略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