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门主心中不恨?”
燕独行肩头一颤,缓缓看向眼前各派,那些瞪视着他的眼神中有怨恨有愤怒也有不甘,每一道目光都像要将他撕裂。燕独行挺直背:“在下明白了,听凭木少侠差遣。”
“不过,在此之前,燕门主得先付点定金。”木怀彦右臂微抖,袖中匕首落入掌中,“燕门主的伤势还未痊愈吧?”
燕独行微一愣神,木怀彦短匕已然撞开燕老三、燕老五的刀身,锋锐冷光扑面刺来。直到匕首要刺上他左肩的前一刻,他才陡然反应过来,一掌拍在木怀彦手腕上将匕首的走势打偏。虽是如此,刀尖锋利,仍是将他左臂划开一道三寸长的口子,带出一串血珠。
燕独行将燕老三和燕老五推到一旁,顺手夺过燕老三的短刀,堪堪挡住疾刺而来的匕首。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短刀的刀刃竟被切掉一半,燕独行猝不及防下被匕首余势划伤。他本就有伤在身,又心神受创,先前已无斗志,此刻面对木怀彦一波波袭来的攻击只有勉强招架之力。不一会儿,燕独行身上便已是伤痕累累。血水低落在地上,在他左右腾挪间血迹更是被踩得凌乱不堪,涂得到处都是,看着好不触目惊心。
燕刀门众看得目眦欲裂,便要上前相助。却见一人报剑拦在身前,原来是齐楚,只听懒洋洋道:“你们是想燕门主跟木头一个人打,还是跟几十号人打?”
燕老三一愣,抬眼看厅中各派门人,见他们面上虽是怒恨,但都有隐隐快意显出。他垂下手,轻声道:“都好好坐着吧。”
那边燕独行已被逼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只是勉强挣扎着躲开致命伤害。木怀彦反倒似猫捉老鼠般耍弄着他,掌中寒光神出鬼没,往往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向燕独行。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他们,眼见得燕独行这般英雄如今却落魄至此,不少人都不忍看下去。终于,一个声音大吼道:“够了!”
凛冽刀风以开山碎石般的气势向燕独行当头劈下,木怀彦手腕微微一动,却是退到一旁。眼看燕独行就要毙命当场,燕刀门人禁不住惊呼起来。
刀锋堪堪停在燕独行头顶,崔猛手掌一翻,刀刃削断燕独行发髻,刀背向下,狠狠砸在他右肩上。燕独行身形一晃,勉强扶着椅子腿半跪着。
“罗兄弟,哥哥今日替你报仇了,你泉下有灵便安息吧!”崔猛低声说道,圆圆的眼睛瞪着燕独行,“你要是条汉子,就把使役阁给搅和干净了!”说完,他一刀劈碎燕独行扶着的椅子,转身扬长而去。
木怀彦收回目光:“燕门主,方才刺了二十七刀,尚余两刀,便让在下补齐吧。”
堂下有人疑惑道:“什么二十七刀?”
况风华冷冷道:“当日燕独行所带十三人,身上共计刀伤二十九处。”
厅中陡然一冷。
木怀彦正要动手,燕独行抬手拦住他:“不必了。剩下两刀,燕某人自己来吧。”他手中断刃一旋,竟是毫不留情地一刀劈在腿上,剩下一刀,却是瞬间扬起了漫天血雾——他生生将自己的左臂卸了下来!
木怀彦面色陡然一变,手指疾点如风,转眼间封住燕独行肩颈十数处穴道,紧接着撕下一块衣摆裹住他伤处。一番处理后才对燕老三道:“速速找来冰块将断臂冰冻,只需在十日内上百里庄接合断臂即可,接合后即便不能运转如常,抓握轻物尚可。”
“不必了……”燕独行脸色惨白,眼神却是坚定不可动摇,“老三,将这断臂同老四、老九一起葬了吧。做兄弟的,本就该同生共死。”
这一幕惊得众人无言以对,况风华扫视一圈:“还有谁有话说?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燕独行现在残废一个,要杀要剐的都站前来!”在她目光逼视下,众人都不由自主转头避开。
骆凌戈长叹一声:“燕老弟也是受人所害,事到如今,便有再多仇怨,老朽也请诸位都在此化解了吧。从今而后,燕刀门仍是南武林众派之首。”
仍是一片沉默,忽然,先前那少年上前一步,拔剑在地上划了一道深痕:“今后百剑门与燕刀门恩怨两消。至于众派之首,宁一清拭剑相待!”他还剑归鞘,转身走出大厅。
有了这少年的例子在前,其他门派有样学样,都拔出兵器在地上刻印为誓,陆续离去。
燕刀门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木怀彦取出药粉为燕独行疗伤,处理妥善后便将剩下的药粉交给燕老三,嘱咐他每日应更换三次药粉。
“燕门主,方才得罪了。”
燕独行面色虽然苍白,但神情却较先前有神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