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小声地赞叹道。随着距离拉近,等到看清了山庄前匾额上的字后,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木百里老先生的字果然很丑呀!”
“三小姐。”
驾车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提醒道:“这话要是被人听到可就糟了。”
“我声音这么小,哪有人听得到?楼缘你越来越啰嗦了。”少女做了个鬼脸,托腮望着愈来愈近的山庄,“好开心呀,又能见到青姐姐和况姐姐了。”不用说,她正是许久不见的郝灵灵。
楼缘犹豫了下,才开口道:“叶姑娘的身份还是存疑,三小姐还是要多加注意才好。”
“楼缘。”郝灵灵的笑容收敛,“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青姐姐没有做错任何事。”
听出她话中的警告之意,楼缘皱了下眉,便不再说话。只是用力甩了一下鞭子,催促着马儿加速前进。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庄门前。
还没等车挺稳,郝灵灵便打开车门,灵巧地跳了下来,像只欢快的小兔子般冲向大开的庄门。楼缘无奈,只得跟上前去。
甫进庄,来到前厅,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指挥着几个仆从整理破碎的桌椅。
听到脚步声,老者回头,长眉一皱:“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百里庄?”
郝灵灵连忙行礼:“老伯,我们是金刀镖局的人。到这来是想找一位姓叶的姑娘,她是我朋友。”
金刀镖局总镖头郝震阳年轻时跟木百里有些交情,也曾来过百里庄几次,和伯倒是认得。神色登时一缓。待听到她说是来找叶曼青时,面色便有些颓丧了,也不多言,只是长叹了口气,跟其他仆从吩咐了几句,就走出前厅,说:“随我来吧。”
郝灵灵年纪虽小,察言观色的本领却不小。心中顿时有些不安起来,但不敢多问,只是惴惴地跟在他身后。
穿过长廊,不多时,便到了一座颇为清幽的小院前,隐约可听到叮当的铃声在风中回荡。
和伯站在小院门前,低声道:“你们进去吧。”
“青姐姐……在里面吗?”郝灵灵犹疑。
和伯摇摇头:“你进去便知。”
无奈,郝灵灵只有点头致谢,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院子她便吃了一惊,只见院中一片狼藉,破碎的栏杆、风铃散落在地上,院墙上甚至有一个满是血污的破洞,地面上也是血迹斑斑。
这、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对着大门的那间厢房门板尽碎,一眼看去,里面更是混乱不堪,竟连床榻都完全毁了。
显而易见,不久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恶斗。
正当郝灵灵和楼缘震惊不已时,右侧的厢房中传来一个女声:“逸之,换一盆水来!”
接着房门便从里打开,一个十来岁的小童端着木盆走了出来。隔着几丈远,都能闻见浓重的血腥味。
似乎没料到外面有人,那小童面露警惕之色:“谁?”
郝灵灵快步上前:“青姐姐在里面吗?她受伤了吗?”
小童愣了愣,里面的女声便又响起:“逸之,让她进来。”
郝灵灵连忙冲进去,只见一个绿衣女子正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榻上之人的伤口。那背影十分熟悉,她却一时想不起。
对方却转过身来,叹道:“灵灵,许久不见了。”
“……应姐姐!”
郝灵灵惊叫一声,心中担忧更盛。她早就知道应残秋对青姐姐照顾有加,难道受伤的这人真的是——
她上前几步,终于看清了榻上之人,又是一声惊呼:“木大哥!”
躺在床上的人竟是木怀彦,他的外衣已被除去,左肩上狰狞的血洞触目惊心。脸色惨白如纸,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怎么会、怎么会……”郝灵灵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掏出一堆药瓶,“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止血膏、复灵丹……”
“三小姐!”楼缘拦住她,“这是百里庄。”百里庄怎么可能会缺药?
郝灵灵一愣,手里的药瓶就咕噜噜掉在地上。她迅速抹了下眼睛,“应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木大哥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青姐姐呢,她在哪里?”
应残秋张了张嘴,目光却忽然顿住。
一个黑衣青年一步一步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空茫的眼眸在看到榻上重伤的木怀彦时,骤然涌现出冰冷的杀气:“她在哪?”
“是我的错,没料到莫恨冬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