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吧。要她说,今年收成不好,留下也没吃的,还不如逃难去其他地方谋个生存呢!但她也理解这些人,都说破家值万贯,不到万不得已,谁也舍不得离了家乡逃难去。
“秀兰,爹说明天杀猪,让我们过去帮忙。说是怕晚上猪睡着了趴地上水给淹了,杀了算了。前些天还能在门口磊了沙袋堵着,不停往外舀水,今儿一早说已经舀不过来了。”
听了她爹说的话,钟灵感觉快要守不住嘴里的口水了,虽然原主从未受饥捱饿,但她来的这几天却一回肉也没吃上。
据她娘说,磕破了头伤还未好,不能沾荤腥,这是什么鬼道理???难道不应该是受了伤需要补补身子,多吃点肉吗?要不是有原主的记忆,知道她娘以前也是这么说的,钟灵必然要以为,她得了个胖小子以后苛待自己呢!下回得空一定得好好跟她掰扯掰扯,哪里听来的胡说八道,竟奉为真理,得改!
这几日对于习惯了顿顿有肉的钟灵来说,真是太难了。
陈秀兰看她的样子好笑,“行了,你这头上也开始结壳了,明天让你敞开肚皮吃!”
“哪能呢?不得留着慢慢吃呀。”看出她娘揶揄的意思,钟灵有些难为情,毕竟是近三十岁的灵魂了。
“左右也留不住的,这见天的雨,也没个太阳。湿气这么重,腌了也存不久。”她娘皱了眉头看向屋外,“以往杀了猪,村里各家你五斤我十斤的,就能去掉大半头,剩下的自家腌了太阳底下阳干,隔些日子就拿出来晒一晒,还能吃上一年半载的。现在好些人家都有猪要杀,估计就只咱们自己几家分一分了。”
“可以烤干啊”钟灵有些着急,今年本就收成不好,这大的一头猪要是放不住多浪费啊。
“嗯,是可以烤一些,就是忒费柴了。这半月来,家家都搭了火盆子在家里烘谷子,家里柴垛的干柴都用的差不多了。还不晓得雨要下多久,就是做饭也舍不得用干柴了,都紧着从外头拢些湿的,来不及晾干就用了。这几天家家灶房都烟熏火燎的,呛人得很。现在外头可没多少柴可拢了。”她爹插了几嘴,突然想到什么,又说:
“明天我背袋子木屑、碎木头过去,引火能轻省些。”
哎呀,可以熏肉呀!钟灵最近几年春节前都会自己做一些腊肉和香肠,聊寄乡思。都是自然风干那种。前年来了个四川的室友,说她们那边湿气重,都是烟熏的,放得久。那一年她们做的都是熏制的腊肉腊肠。
“娘,咱可以用烟熏啊!”钟灵眼睛亮亮地,“年初的时候西边来的货郎,卖的就有他们那的腊肉。和咱们这不一样的,人家那是熏制的,不用寒冬腊月的就能放。也不用烤成肉干,一准能放得住。”钟灵随口扯了个货郎出来。
“真的吗?你记得没错?”她娘明显有些意动了,转眼又犯愁,“可咱也不会呀!要真能行,就算是一股子柴火味也是肉呀。”
“听他说熏了的别有风味呢!我仔细问过他的,都还记得呢。好吃的我能不记得吗?”钟灵骄傲地挺了挺小身板。“就照咱这儿正常腊肉那样腌,完了挂灶口挂一天把面上烘干,再加一步烟熏就好了。”
想了想又接着说,“咱反正就图个存放,腌的时候就不要放酱油和白酒了,本就湿气重,就只放盐好了。”
又想,白糖和茶叶也是金贵物什,生烟的时候还是省了吧,反正也不图那个味。“熏制的时候可以放点柑子皮,可以添点香味。弄好了就一直挂灶屋梁上,每天做饭的烟缭一缭,准保不坏。”
她娘仔细琢磨了会,像那么回事。索性也就多了一道烟,坏不到哪去。这些子肉呢,万一有用呢?明日去跟娘说说。
晚饭收拾过后,隔壁大伯过来了。
“维子,你们啥打算啊?”说罢,点了烟坐门口几子上,望着她爹。
“我是想走的。大哥你是知道的,我平时做点木工,只她娘一人打理屋前屋后的。除了后头那菜地,就只留了五亩地的口粮,余下的五亩你们两家种着。本也不全指着地里出息,只要一家人全乎,去哪里都一样。”
说着停顿了下,打算继续说,回头看了看妻子和她怀里的幼儿,张了张嘴却是打住了。只问,“大哥,你们呢?要走咱也得一起走。”
“再等等看吧。”大伯搓了搓手,难为情地抹了把脸,“老三啊,这田里的情况你也瞧见了,你大姐和老二让我过来问问你。”迟疑了一下,又继续道,“今年怕是没谷子给你了,你看,明年再补行不行?”
钟兴维料想也是为这事来。
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