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下什么药?”逃不过,好歹有点准备。
“一点巴豆!放心,毒不死你,就拉点肚子而已。”
林向志轻飘飘一句话,却叫严书瑶怒火中烧,再也不想与这蠢货掰扯,起身就要往外走。
谁知林向志一个眼神,书棋便拦住了她。既能看场好戏,又报了方才祸水旁引之仇,书棋怎会放过?
总之她是不吃也得吃,今儿倒霉大发了!
严书瑶气急败坏,“让我一个姑娘家出这种丑,你怎想的出来?”
见其不为所动,便只得退一步,放软了语气,“我愿吃毒药,只要有解药便好。”
谁知那林向志却似与她杠上了,就抓着这巴豆不放。又是说下毒也太假了些,又是说不想事情弄大。
虽态度欠揍,但仔细辨来,那林向志说的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说若是下毒,钟灵只消让人回去再取一块来,当众吃上两口,他们的局便不攻自破了。
但拉肚子就不同了!
她一家都是下乡来的,若说几个村妇手脚不干净,做出来的吃食叫人吃坏了肚子,众人轻易就信了。便是她不认,非要当众再试吃一份,那也只表示她吃的那块恰好干净些。
总归会给众人留下这么个印象,日后不管她再卖任何吃食,都不会有人捧场。
不得不说,林向志的这一计倒真是缜密。法子简单粗暴,又够能恶心人。一旦命中,就跟踩了狗屎似的,叫人甩都甩不掉。便是被揭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也好对家里交代。
总之是草包千虑,终有一得。
话说前头那叫书墨的小厮回府去拿巴豆时,一直暗中盯着他们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追着那小厮也往安国公府去了。
那黑影反倒在书墨前头进了安国公府,一拐到了这府里二公子院内,却听说这位新晋世子爷去城东的铺子交接去了。便只好又往东大街来。
因其父早就有意,将家族产业分出一半来,日后交予他打理。是以最近这两年,林修齐私下对他多有教导。林向同也帮着处理些家族事宜,手下暗中培植了一批人。
那日自从宫中归来,便派了暗卫日夜盯着他大哥。也交代那暗卫,若是他大哥与宜芳县主对上,也要来报给他。
只怪这话没说清楚,毕竟林家与大皇子一派是敌非友,县主与苏家又走得近。那暗卫琢磨不透他的意思,是要帮哪边,便不好擅作主张。不然,这等小事,直接拦下那回去取药的小厮便是。
这会儿听暗卫说了北大街上的事,林向同便决意过去看看。
若不用他出面最好,毕竟林向志现在就是一炮仗,一点就着。他实在不愿这时候与之再起冲突。此时与其对上,搁林向志眼里,无异于虎落平阳被犬欺,将此视为挑衅。
不怕对手狠,就怕对手蠢。他这位大哥,蠢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父亲已同他长谈过,往日碍于姑母、姑祖母,才不得不压着他。如今既事已成定局,姑母她们也觉他大哥太不成器了些,便只好顺水推舟,说这样也好。
父亲还向他许诺,定会亲去安抚嫡母与大哥,让他无需担忧。但也希望他能暂避其锋芒,多忍耐些。就怕惹毛了他们二人,闹出许多事来。
王氏起初也闹了十来日,却撬不动这一对母子。只以为是因其娘家人不在京都,手中势力比不上叶氏。叶家虽门户不高,却也是正儿八经的四品京官。她娘家人虽是百年望族,却远在徐州,鞭长莫及。
殊不知,她丈夫与小姑已暗中倒了戈。若非有他们暗中阻扰,她身为府中主母,如何会连一个侧室也奈何不得?
林老二到的时候,严书瑶已经发作了。听楼内一众看热闹的说,方才那姑娘跑下楼的时候,肚子还一阵儿地作响,留下一阵臭屁。这会儿去茅房快有一刻钟了,还未出来呢!
姑娘家家的,怕是没脸见人了。
也有那心慈的,说人家这姑娘是受了无妄之灾。这林大公子也真是!好好儿的吃什么不好,非得吃这还未测过的新品。这下可好,他自个儿没事,倒叫人姑娘家的受了罪。
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这位县主不愧是乡下来的,什么东西都敢拿出来!做出来的吃食与他们人一样,外表再体面,内里却还是上不得台面。
林向志得了机会,正卖力地表演吆喝,逼着钟灵给个说法。
听得林向同一阵皱眉。心想,好在这二人下的不是什么剧毒,无非叫钟姑娘失些钱财,且静观其变吧。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