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东西贵不贵重,都是太子爷的赏,三阿哥哪有挑剔的道理?
况且对于皇家手足来说,越是赏这些适用的小物件越能彰显亲近,直接叫人送银封过来才是疏离。
可惜的是,太子这份心意,三阿哥不像领情的样子……
三阿哥吐了口浊气,望向那锦盒。
五阿哥道:“叫人好好收了吧,也是好东西,等到下个月热了正好用。”
不单可以熏衣服,还可以熏蚊虫。
三阿哥接了过来,嘴角带了讥讽,道:“先不收,拿过去叫大家好好见识见识,难得太子爷赏了一回……”
客厅里,大家也都在担心三阿哥。
大阿哥犹豫着要不要起身,三阿哥平时看着笑嘻嘻的,可是发起脾气来也莽撞。
九阿哥则是跟十阿哥小声道:“太子爷什么意思啊?大喜的日子,非要给人添堵,还‘赏’,叫人两跪六叩不成?”
按照国礼,在朝会上大家正式拜见太子,要两跪六叩。
倒是行家人礼的时候,按照长幼来,太子给诸叔行四拜礼,给同辈兄长行两拜礼。
区别是,诸叔伯可以坐受拜礼,兄长就只能立受了。
十阿哥也摸不清太子为什么抽风,眼下人多眼杂的,不好点评,就道:“许是下头人误会了。”
说着话,三阿哥雄赳赳地进来。
大家的目光就都落在他怀中的锦盒上。
他直接将锦盒放在自己的座位上,对着东边的几个长辈亲王、郡王道:“倒是难得的好物件,是四瓶西洋花露……”
说着,他拿了两瓶,递给大家传看。
庄亲王坐在首位,看着这个,带了嫌弃,望向三阿哥的目光,就有些古怪。
外头说太子有断袖之癖,不会三阿哥也染了那臭毛病吧?
恭亲王看着这样子眼熟,仔细看了两眼,望向九阿哥道:“这是广州海关贡的么?瞧着花露瓶子倒还是早年的样式……”
他早年也打理过内务府,只是没有挂内务府总管,只分管部分事务。
九阿哥这边,花露瓶子正好也传到他上首的八阿哥处。
八阿哥拿着瓶子,正看的仔细。
九阿哥探身看了两眼,对恭亲王摇头道:“不是,广州海关这两年贡上的花露没有蔷薇香,有苏合香、锡兰肉桂香跟法兰西玫瑰花露……”
恭亲王点头道:“那就是前些年的老物件,早年广州海关入宫的香,就有蔷薇花露,也是好东西了。”
再是好东西,也有些不合时宜。
大家见状,各有思量。
八阿哥神色幽暗,握着那花露瓶子,想着前年大前年自己从太子处得的赏赐。
就是蔷薇花露。
太子那个赏赐,还有其他用意?
八阿哥脑子有些乱……
一顿饭,吃到未正。
大家各有差事,也就散了。
九阿哥扶了舒舒上了马车,说了太子爷叫人送赏之事,道:“难道选的是应季的东西,正好夏天用得着?不会后个儿给咱们也赏几瓶这个吧?”
舒舒听着奇怪,道:“三爷平日里用花露?”
男人熏香不稀奇。
九阿哥一年四季舒舒也给他预备香包,只是没有预备花香,多是预备木香,檀香、松香等。
夏天的时候,就是薄荷香。
这男人用花露,总觉得怪怪的。
九阿哥摇头道:“不用,三哥就是铁公鸡,哪里舍得花这个闲钱……”
舒舒觉得太子应该另有用意,就是不知道三阿哥是不是心中有数了。
九阿哥想起了席面上庄亲王的反应,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庄亲王瞧见这花露瓶子嫌弃的不得了,哈哈哈哈,脸上褶子都多了几道,看着三哥眼神都不对了……”
舒舒听着,汗毛都起来了。
可真敢想。
九阿哥又想起了恭亲王的话,随口道:“王叔的意思,这个瓶子跟内务府早年的花露瓶子相似,早年广州海关贡过差不多的花露……”
舒舒却是听了进去。
早年广州海关往宫里贡过这个?
早年……
太子是用这个说“早年”么?
她看了眼九阿哥道:“恭王叔管内务府的时候差不多是什么时候?”
九阿哥想了想,道:“应该是在宫里的时候,王叔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