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一个身材偏瘦,但依然精悍的汉子走了出来,他走路是外八字的,身高可能一米九出头一点点,眼睛很大,指关节很粗壮,走路的时候就像是巡视的鸵鸟,不是文雅的人,牢里头这么些年,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全能武侠系统。
当年也是准备结婚生子的好汉子,匹夫一怒,做了一回仗义屠狗辈,赵炳坤问他后悔不后悔,牢中前面五年他说的是后悔,后面的五年回答是不后悔了。
体悟二字,就在其中了。
“陈昆的。”
赵炳坤将手机给了鲁西平,然后大体说了一句:“明天我去帮你办护照签证,去赚点钱回来,也好说自己留洋出去赚钱的,回来再找个老婆。”
“好。”
鲁西平皮肤粗糙黝黑,拿起电话和陈昆说了一会儿什么,好半天,鲁西平才道了一声:“师弟,大恩不言谢。”
其实不是大恩,但对鲁西平来说,这就是大恩。
签证护照慢则三月,快则一个星期。
总教头出马,武警总队那边就是公帑私用的问题,一个电话。
三天就能搞定。
“院主,三天后,在下一个师兄会来大阪,不过,在下和院主约定,一切院内对外事务,在下师兄不会过问不会参与不会接触。”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
“还要一个翻译。费用须院内解决。”
“这个自然是应该的。”
“席院座,考校的话,请随意,不过在下希望,一水流能够以礼待人,席院座一日花销,如果太寒酸,想必院主自己也不会看到的。”
“诚如社长所言,一水流以上宾迎接,以上宾待人,入一水流之后,院内十三代弟子当执弟子礼。”
“如此甚好。”
陈昆微微点头,欠身致意。
长濑川目瞪口呆,显然,陈昆和丰臣钢木之间,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问题?这实在是……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其实很简单。
日本黑社会的火并,大多数时候,并非是港版枪战片,而更多的是钢管棒球棍,说白了就是冷兵器外加拳脚。
【丰臣百人众】号称五四大黑星的聚集地,但也不能说每次出手都是如此。
最重要的一点,丰臣一水流很明显是野路子不上台面的废物流派,武道体系用虚弱二字不足以形容其万一,要想扩张也好,要想展也好,空有道场而没有合格的技击高手坐镇教导,一切都是虚妄。
说白了,陈昆这是投其所好。
这样做,有点没良心,等于说简介地改变了大阪府内黑社会的构成,一群系统训练过技击街斗的雅库扎,和一群拎着棒球棍只会冲的雅库扎,有着天与地的区别。
这就好比陈昆赤手空拳未必能够一个打十个手持棍棒的渣滓,但不代表他有了家伙就不是对手。
这就是区别。
再一个,一水流道场内无高手,于丰臣家而言,也侧面反映出一种尴尬境地,再一个就是丰臣钢木此人并非穷凶极恶,道场开院,必定是有所作为之人,必定是想要将不上台面的一水流开展起来。
但没有名师,一切虚妄。
而日本本土,不论是极真空手道,还是说冲绳那霸手,都不会看上这种黑社会组织,这是两个世界斗战神帝。
陈昆不一样,他不是日本人,是外来者,就不需要顾忌这些,因此陈昆不管怎么做,都有着理由和身份。
当然,唯一辛苦点的,可能就是鲁西平。
不过对于练武十几年入狱十年快四十岁的男人来说,这些都不算问题。
男人只要还没死,就有理想,就有一股精气神在体内压制着,这就是阳刚之气,藏也藏不出,想要抹杀也抹杀不掉的存在。
陈昆有利用师门的嫌疑,但他为人如何,师傅也好师兄也好,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小人之心去揣测他,堂堂正正,做的光明正大,就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和愧疚。
这和阳谋是一样的。
【丰臣百人众】既然摆平,陈昆自然要将一事放在台面上来做。
“院主,在下还有一事。”
陈昆盘膝而坐,如是说道。
“社长请讲。”
丰臣钢木伸手示意,陈昆双手虚按膝盖,身旁立着美艳动人的武家烈女长濑川。
此时陈昆表现出来的老道风范,比之和歌山一带有名的大哥还要犀利,能够和丰臣钢木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