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准备将这破落户支走,却不席地而坐的儒生突然开口嚷嚷了起来,“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笑话!我看啊,这大染缸不如就叫作近墨楼好了!就是不知道这青楼老板敢不敢啊?”
四周的人闻言纷纷议论了起来,不消片刻便由楼下纷乱传至楼上屋内。
五楼之内,一个身着金丝锦缎身形富贵的男人站在一个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白衣少年旁。这富态男子是盛京城里有名的商贾,此前做私盐铸铁生意起家后便专心做了票号生意,直至现在的富甲一方。
没人知道这范朱公范老板好好的票号生意不做,为何忽然盯上了这见不得光的勾栏营生。
范老板俯身与少年说道:“先生勿怪,楼下的小厮办事不力我这就差人打发了这人。”
范朱公转身刚要离去,少年却叫住了他,“不用那么麻烦!依我看,打断一条腿就行了!”
贺诚章就这么着被小厮们用棍棒打断了一条腿,说是一条便是一条,没有打骂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围观众人议论声是更盛了,有的说是这醉鬼活该,有的说是这范老板为商者奸,没有丝毫胸襟。
就在贺诚章成为全京城笑料的时候,范老板却命人将贺醉鬼抬上楼,盛京城最好的几个大夫也都被相继请进了楼中。
第二天这座楼上高挂檀木洒金匾,赫然写着“近墨楼”三个大字。
这下京城中大大小小的茶馆和坊间算是沸腾了,近墨楼也因此事生意大火,成了这四九城里脍炙人口的谈资!
众人从起名之事聊到楼中仙子,楼中灯火不休,莺歌燕舞。一时间竟然风头无两,压的其余青楼险些断了营生。
白衣男子一上到五楼,就瞧见了桌子边上的五公子,还有那个在三楼一人对弈八人的女子。
就在此时身后的酒味袭来,回过头去,刚刚在楼下舌战读书人的贺诚章正步履蹒跚地走了上来,径直走到桌子边上。
白衣男子挑了个和五公子面对面的位置坐下,眯起眼,笑着说道:“对不住了!耽误你洞房了!”
“要是打情骂俏,那就劳烦你俩换个地方!别在咱们跟前!本郡主来这儿可不是为了看这个的!”着男装的女子将茶杯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盯着月白色锦衣男子接着说:“顾公子要是想在这打情骂俏,我们这就先回去了!”
一旁的贺诚章眼看局面有些僵住了,赶忙拿起茶壶倒了四杯茶水,将其中两杯推向两位锦衣男子。拿起另一杯茶水递到郡主手边,打起了圆场。
“别说,这南方的碧螺春还真是甘醇,用来解酒再合适不过了!长宁,你尝尝。”他看向另外两人接着说道:“两位要不也试一试?下火!”
一句下火惹得五公子忍不住笑了出来,露出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