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是后悔没有听儿子的话,选择扶持当时还是皇子的江尚真。二是让自己这个年仅八岁的儿子继任顾家家主的位置。
好巧不巧,这封信还未送到江南便被人半路追了回来,并送到了皇帝的手上。
于是一道圣旨和这封信一同送到江南顾家。
而顾砚卿便随着传旨的太监一同去了皇宫。
那封圣旨只有两个意思,一是遂了上任顾家家主的愿,让八岁的孩子做了顾家的家主。
二是这个新任的顾家家主也成了类似于质子的身份,往后便羁押在了宫中。
“你就是新任的顾家家主?”那个穿着龙袍的男子一脸严肃地看着这个孩子。
“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
皇帝接着问道,言语之间的压迫感让这个八岁的孩子感觉到了一丝的紧张。
“顾砚倾。”
男孩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哦?什么砚?什么倾啊?”
“一砚写尽千古事的砚,半墨敢叫山河倾的倾。”
“呵呵!顾家好大的口气啊,半墨敢叫山河倾。世家都是这样的吗?依朕看,这名字你怕是背不起,也不配背。”皇上说后轻微地冷哼了一声。
“皇上所言极是,还请皇上赐名。”
“果然是神童,可惜了不是姓江!一辈子到头了也只能是位极人臣。不如换成爱卿的卿好了。”
“谢皇上赐名。顾砚卿牢记今日教诲。”
从此没有那个敢叫山河倾的顾家家主了,只有一个这辈子注定了要俯首称臣的顾砚卿。
本以为自己也就这样一辈子锁在宫中了此残生,谁料不久之后便有个小太监告诉顾砚卿,他要去做五皇子的书童了!
顾砚卿穿着那身白色的长袍,头上插了那根娘亲送给自己的金钗便走向了那间院子。
而见到五皇子江漓后,顾砚卿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岁数的男孩看自己的眼神时,这个自出江南就埋藏在心里的誓言便又浮出来了,他要让顾家回到从前那般。
于是这个落魄的家主和那个不受待见的皇子就这么在满是高墙的皇宫内生活了下来。
顾砚卿想到这儿,不禁露出微笑。
与其说进入密室中开始一切都是演的,那不如说从进入盛京城的那一日起便都是演的。
他从未惧怕过那个高高在上的老爷子。
从当年见到皇上江尚真的第一面起他便一直装作害怕,装作事事言听计从。
因为顾砚卿知道身为一国之君,在乎的不是一个人有多大的智慧,而是在乎这个人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还是半墨敢叫山河倾要好听一些。”坐在椅子上的顾砚卿喃喃的说。
“这徐彦也是了得。为了请那小子过府一叙,快六十岁的人了竟然硬是纳了一房妾室!”
宰相杨筹重重的将请柬扔在了地上,骂骂咧咧的说道。
一旁肥胖的杨家公子杨世贞蹲下身捡起了那张地上的请柬笑道:“徐伯伯这事怎么说也是喜事。一枝梨花压海棠,临老入花丛。就是不知道吃得消不吃得消,别到时候便宜了哪个府里的小厮。”
“啪”的一声,杨筹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瞪着这个肥胖的儿子说道:“我叫你回来不是让你在这耍花腔,四皇子已经去过江漓那了。”
“去过便去过了呗。我看此事也不着急,毕竟那小子无依无靠的。说不定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也未可知。”杨世贞说到这儿,从怀中拿出鼻烟壶放到鼻子前猛地一吸,随后打了个喷嚏。
“若是徐家先和那小子见了面,你表哥的太子位置可就不那么稳了!我杨家的基业起码要毁掉一半。”杨筹忧心忡忡地说。
“我说了,现在着急的不应该是我们和徐家,而应该是他江漓。爹,徐伯伯和你眼下之所以坐立不安丧失了主动全因为不知道那小子是何想法,在两家之间作何选择。”杨世贞一脸笑意地接着说:“人家徐伯伯都这把年岁了还不忘开枝散叶,我看爹爹你不妨也再纳一房好了。如果您怕力不从心,儿子倒是乐意帮您照顾那个新过门小娘。您看如何?”
“混账。”宰相杨筹扬起手作势要打。
就在举起手的时候,杨世贞不缓不慢地左右摆动起徐家请柬说道:“我看那徐伯伯选的日子就很好,就在当天您也纳一房妾好了。”
杨筹的手高高举起迟迟没有放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让他江漓去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