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面对这样绝情的他,白瑞珠还能够说什么?不过是觉得自己更可怜罢了!她为了他操心,对他来说却什么都不是!
……
做午饭的时候,叶铁楠进来帮忙,钟青一边掏鱼,一边小声道:“我刚才看到阿彧了!”
“嗯?他来过了?”
“对!就在楼下,但他怕丫头不愿见他,不敢上来!”钟青重重叹了口气,“唉!你是没看到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变了个人一样,那么漂亮的一个小伙子,现在活脱脱像个疯子。衣服乱糟糟的,人也乱糟糟的,胡子拉碴。眼睛发红,眼眶又发黑,哎,真让人不好受!”
光是想想,叶铁楠的心也揪得疼。但她没回答,只是“嗯”了一声。
“要不……让他上来吧?看他那样,我实在不忍心!”
“你觉得宝丫头现在的情绪,适合见他?到时候闹得更难收拾!”
“我知道她是个急性子,气性大,可都一个多星期了,气头也该过了!她要回来,不代表差不多原谅阿彧了吗?再说,这么僵持着,得僵持到什么时候?情况会更糟糕!毕竟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面对面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宝丫头要是能那么冷静,就不是她了!你又不是不清楚她的性格,心眼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平时一点小事,她没心没肺不会往心里去。所以这次,肯定是齐彧戳着她死穴了!齐彧不好过,她更难受,每天病怏怏的,哪有半点过去活泼的样子!”
叶铁楠摇了摇头。“有时候想想,真不知道遇到齐彧是她的福气,还是她的劫数。要是嫁个普通人,平平淡淡地过了,也不用这么折腾,要死要活的!”
“丫头能甘于平淡?之前她多开心啊,没遇到齐彧,她也没那么幸福!”
“那倒是!所以有得有失,还真不好判断!她年纪还小,可能过两年,成熟了就好一些!也不用我们这么操心!”
“嗯!希望吧!”钟青洗干净手,从身后拍了拍叶铁楠的肩膀。
“这段日子,也辛苦你了!等宝丫头好起来,咱们请假,去旅游一趟!结婚这么多年,一直忙着工作,没时间带你出去走走。上一次出远门,还是十多年前,太亏待你了!”
叶宝站在墙后,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鼻子再一次泛酸。默默回到房间,想着齐彧求婚的那个夜晚,一股甜蜜溢上心头,随即化作酸楚。过去有多幸福,此刻就有多心酸。
她也会问自己,是不是她太固执了。她明知道齐彧已经放下许念舒,何必继续和他僵持?要受的折磨,他已经受得够多。而她自己,也快支撑不住了!
可是,她强调过那么多次,欺骗是她的底线。她怕这次原谅他,以后他还会继续骗她!
她真的好矛盾!
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每一次呼吸,都好像火烧一般,快要死掉了!
远远的角落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她认得那是齐彧的车。车牌号码,是她的生日。
心中一痛,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冲下楼去。然而,她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反倒抗拒地关上窗子拉上窗帘,逼自己不去想不去看。
直到深夜,下起了大雨,她终于忍不住拉开窗帘。车灯在雨幕与黑暗中一闪一闪,依稀可见一道人影站在车边,淋着雨,眼睛死死地看着她。
钟青撑了一把伞拿了一把伞下楼,劝他上车回去,可齐彧仍站在雨里,不肯动一动。
最后钟青实在劝不动他,把伞塞进他手里,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两人隔着雨幕,遥遥相望,伞被扔到一边,暴雨侵袭着他瘦削的身子,仿佛随时可能被雨水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