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她的羽钦也能跳脱出那样的桎梏,与她一起,携手汲取未来,而遗忘过去。
但是,她却不明白,若是她的顿悟,代表了她有了立地成佛的慧根的话。
那么此刻的裴羽钦,却无疑已经有了堕落成魔的决意。
这个让他再不掩饰他本性-中黑暗一面的导火索,爆发点,就是江暮烟的眼瞎。
一次两次的伤害,三次四次的无力阻止和保护江暮烟,已经令裴羽钦的心性-产生了很大改变。
从她的额头被砸伤,流血不止、到他们的孩子小产、到江暮烟遭人绑架、到他只能看着着满地被撕碎的属于他的妻子的裙衫,等等,所有的这一切都已经让裴羽钦忍受到了极点。
他本就不是一个真正儒雅的文士,而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只是多少年来,他利用圆润温和的表象,掩盖了他的锋芒和锐利。
但是这并不等于所有的人都可以把他当成无害的小猫,可以随意来招惹抚-摸-两下之后,就可以不必付出代价随意离开。
现在,既然所有的人都把他逼得忍无可忍了,那他也不会对他们客气了。
他已经不介意让人看看真正的裴羽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烟儿,是谁?”他用双手,同时轻柔地握住江暮烟的手,语声很是柔和地问道,“是谁绑架了你,这些天你又在什么地方,是谁令你的眼睛看不见了,是谁?通通都告诉我,好吗?”
他的语声依然是柔和的如同往昔他与她说话的样子,但是江暮烟却骤然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冰冷,忍不住战栗了一下,这才发觉到了裴羽钦的异常。
甚至她都能清楚地感觉到,握着她的手的裴羽钦的手,简直冰冷的比寒冰还要厉害,所有的这些都让她忍不住开始为裴弦的下场感到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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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6】是谁?
“羽钦,你怎么了?”
江暮烟为这个样子的裴羽钦感到很深的担忧。
“烟儿,你害怕吗?”
裴羽钦却没有回答,只是简短并轻柔的问了一句。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若是搁在平时,她自然是听不懂的,但是在这个时候,江暮烟却顿时就明白了他的问意。
当即就偎依了过去,“我不怕,你是我的夫,是我的爱人,不管怎样,这一点都不会有所改变,我又何惧之有?”
“烟儿,那就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羽钦,那你能告诉我,知道了他是谁之后,你会怎么办?”
“挫骨扬灰!”
果然——
江暮烟的心里一阵感叹,不是为裴弦感到可惜,而是为她的羽钦感到心疼,终究是为了她,那么一个温润柔软心肠的男人从此不见了。
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的羽钦是再不会让任何危险降临到她头上了,可是她却并不开心这样,因为一个人的心里若浸yin了仇恨的话,他的心就总是不能快活起来的。
是她害了他吗?
“羽钦,是我让你变成了这样,若是非要这般你才能解恨,才能开心的话,我都随着你!”
旁人已经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
但是知悉内情,了解通盘情况的羽八却是明白了的,暗自凛然,想着从此裴家怕是要天下无敌,也再无人敢于得罪了——因为裴家的主心骨,裴家的掌舵人的裴羽钦心底的野心和狠厉复活了!
一个一直给人至善感觉的人,陡然间变成了至恶之后,那他还有什么缺点?
谁还能打击到这样的他?
“烟儿,不是你,你明明已经知道了,这是我的本心,你又何必把这责任往自己头上揽呢?”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记得你与我成亲后不久,你对我说过一句话,你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而我多少年来其实也一直是这么做的,至少在人前的时候,从无缺失。”
“但是现在我却要说,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我显然忘记了另外一句话,那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偌大的裴家,几乎遍布全天下的家业的掌舵人,注定是不能是个善人,不能是个仁和的人。”
“二十年多年前的裴家,和如今的裴家,都在用遭受的劫难来应证这一论点。
“而你,我最爱的烟儿,正因为我的一再的犹豫,才使得你也遭受了这么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