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藤一直都是北央的支柱,如今他不在了,宫言玉有些难以想象没有他的北央会是什么样子。
“嗯,我知道了。前辈你是要专心备考了吗?”
“当然,我的第一志愿可是国公立大学,目前正在努力备考中。”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好像是在翻找东西,宫言玉不知道对面的人在干什么,只听他说了声“等我一下”。
须藤从书柜上取下了前几日的报纸,那上面刊登了此次歌留多高中选手权大会的新闻,大大的“女王惜败?”字眼下,是宫言玉和若宫在决胜局抢夺最后一张牌的身影。
少女出手坚决,端坐的侧影看不清她的神情,须藤却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他见过很多人的抢牌,仍觉得那是他见过最美的一次。
一往无前的气势,犹如探囊取物般轻取了女王自阵的牌,没有多余的技巧策略,动作干净利落,她只是在告诉大家那是她的牌,如是而已。
他手指一一划过那几行字,声音重新出现:“你知道在高中选手权大赛上获得第一名和第二名可以获得大学推送资格么?”
“原来这个比赛也可以啊。”她虽然清楚日本的大学有很多推免的政策,但没想到歌牌比赛也能算在里面。
“我已经获得了推荐资格,虽说现在说升学对你还太早,不过你可以考虑看看。”
升学么,关于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认真考虑过,虽说她现在还能自在地度过自己的高中生活,在升学这种大事上面,家里的大人肯定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做决定的,到时还会不会在这里都难说啊……
这些话倒是不用说给他听。
“嗯,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须藤前辈。”
“也用不着这么客气,我就随口一说。”
“那……”宫言玉剩下的那句“还是谢谢你”还没说出口,对面的须藤抢在她前面说了句“挂了”就咔哒一声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耳边只剩一阵绵长的忙音。
莫名其妙,宫言玉放下手机,发誓下一次一定要先挂电话回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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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言玉的记忆里,关于外祖家记忆并不多。早前因为长年相隔两地的关系,她也只在小时候随母亲回京都探访过几次。
外公在大学任教,身形瞿瘦,平日沉默寡言,不说话时表情甚至有些严肃,相对比起来,她待外婆则更亲切些。外婆是典型的京都女人,脸上待谁都是一团和气的样子,即使是生气了,也不动怒,仍是轻声细语的,那个样子她在若宫身上也见到过。
北崎家的两个女儿,一个外嫁东京,另一个则远嫁国外,当初外祖家并不十分支持自家小女儿这个决定,以至于很多年父母与女儿之间的关系疏淡,来往不多。
直到最近几年母亲重新回到了他们身边,加上姨妈在一旁中和调解,他们的关系才缓和了不少。
姨妈和母亲同在东京,每年都会约定好日期,同行回老家探望父母。真岚暑假约好了朋友出游,于是今年只剩她一个小辈跟着去京都。
依然是那个颇有几分古朴的宅子,夏日植物深绿,院子里树影斑驳,颇为静谧。从房屋里的装饰,精心准备的点心来看,老人家虽面上没说什么,也能看出他们十分高兴,就连长年穿着那件黑色家居羽织的外公,也换上了只有客人来时才穿的簇新和服。
满屋的女眷聚在一起,自然是有聊不完的家长里短,只剩外公和她两个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她们热闹的讨论声。
家里的小辈都是省心的孩子,也用不着大人叮嘱太多,外公喝了一口茶,只问了几句她的高中学业生活,然后不知怎么的话题就扯到了社团活动上。
宫言玉有些意外公还关心着这个,她简单地说明了今年如何和表姐一起成立了歌牌部,如何在预选赛上败北,参加了个人赛的结果云云。
外公在一旁听得认真,最后也没发表什么评价,只是对她说了一句,“既然开始一件事,就要认真做下去。”起身就离开了这里,去了书房。
“啊呐,你外公就是这样子,阿玉不要太在意啊。”
“怎么会呢?外婆。”
“说起来,”外婆挽袖掩唇笑了起来,眼神打趣道,“你外公他虽然看着不在意的样子,可是有用心地收集了剪报哦。就前段时间你和真岚参加的那个歌留多比赛,难为他还记着,知道你得了第一他还很高兴来着。”
诶?
“真岚那孩子从小在我们眼皮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