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立在山腰一株斜飞古树之上,用力抖动粗索,眼见凌钦霜几乎撞上崖壁,手臂蓦地疾速回拽,粗索在腕上连缠数匝,便将他拉到身前。
凌钦霜双足落在粗干之上,自知得以死里逃生,全仗此人相救,方欲叩头拜谢,一见那人,不由得失声道:“你……你……”
那人紫袍银髯,老态龙钟,却是萧成。
萧成一言不发,面色铁青,倏尔粗索一抖,卷住上方岩石,左手一探,又将凌钦霜揽入怀中。凌钦霜尚未回过神来,便被他拽着向上飞去。萧成迅似游龙,快如紫电,粗索在他手中宛然如生,时而回旋如飞,时而笔直若剑,往复交错,只数个起落,便攀到崖顶,将凌钦霜放下地来。
萧成收回绳索,恨恨道了声:“这厮可恨!”
凌钦霜不明就里,但觉山风吹过,遍体生寒。此处已是山谷绝顶,谷中虽温暖和煦,但及山巅,依旧不胜寒冷。四顾之下,见崖顶是个巨大平台,甚是空旷。双峰之间一汪水潭,潭底伏流泄水,常年不满不涸,倒映着澄明月色。潭间一道泉水分流,化一为二,分而流淌,汇成两崖瀑布。
却听萧成道:“无碍么?”凌钦霜望着萧成,心下茫然。萧成又道:“那厮得知你寻回玉衡剑,必定萌生杀意。却苦无证据,故约你到此,便为引蛇出洞,不想……哼哼……”言下颇为愤恨。凌钦霜闻言心知错怪了他,不觉生愧。
萧成轻轻拍他肩头,温言道:“你这小子,临危不乱,老夫果没看错人。”凌钦霜躬身道:“多谢前辈相救。”萧成摆手笑道:“老夫险累你丧命,岂敢再担得这‘谢’字?”一时之间寒暄不已,意态颇为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