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紫袍微荡,目中杀气愈盛。蓝袍大汉左肩滴血如故,意态却自淡然,死灰般的面上竟隐隐透出血色。
二人相去不过丈许,看似空门大露,实则杀气俱盛,威势俱足,毫不相让。凌钦霜遥遥望来,初时全然不解,看得半晌,方自有悟,心知如此相斗,比之贴身肉搏愈加凶险。当此之时,谁若气势稍馁,破绽微露,哪怕只存一瞬,也必会为对手批亢捣虚,一招殒命。二人此刻虽不分伯仲,蓝袍大汉却有莫大隐忧。他左肩滴血难止,只需手臂一动,气势上破绽立现;但如放任自流,却难久持,血流殆尽,更是不战自败。
日光斜射,搅起满江碎金。但二人目不稍转,神不稍移,仿佛天地之间,除了对手,再无旁物。
对峙一炷香时分,蓝袍大汉忽地轻咳一声,长枪微颤。良机稍纵即逝,风吹血大喝一声,紫影如蛇,赤刀如练,霎时间灼浪拍空,映着金辉,直罩对方胸口大穴。
叮的一声,但见那蓝篷大汉长枪疾起,不偏不倚,戳中刀刃。风吹血大吃一惊,急欲变化,哪知倏忽之间,枪影竟消得无影无踪。
风吹血一刀劈空,但觉不妙,仓皇之间挥刀聚力,护住护身,登觉心口隐痛,不自禁跌出三步,赤刀柱地。方勉强立定,但听身后惨叫声起,回首只见枪花乱颤,蓝篷大汉左挑右刺,不过转瞬,数十兵丁已然尸横就地,竟无一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