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觉叹道:“好吧,是我错了,你有什么主意?”婉晴听他认错,大为得意,笑道:“这还不易么,咱们朝三暮四,调换一下,不就行了?”见他面露难色,俏脸微沉:“就知你瞧不起我。”凌钦霜道:“我哪有?”婉晴道:“你瞧不起小偷,就是瞧不起我。”凌钦霜叹道:“这本也非光彩之事。”婉晴冷笑道:“光彩,这世间还有光彩之事?官家荒淫,乃偷社稷,贪官诛伐,乃偷功禄,酷吏征敛,乃偷民脂,奸商居奇,乃偷民膏,匪寇横行,乃偷人命。最甚者却是那些生民,被偷得一无所有,却仍逆来顺受,只为苟且偷生。大伙儿殊途同归,也未见得比我这小偷来得光彩。”她说得逸兴横飞,凌钦霜一时瞠目,竟是丝毫反驳不得。
忽听远远一声朗笑:“妙哉绝哉,姑娘之论,深得我心!”
凌钦霜闻言大喜,叫道:“宗大哥!”只见前方林间转出一人,蓝袍飘飞,正是宗望。婉晴尾随之际自也见过他,知其豪迈,此时见了,也颇欢喜。
兄弟二人寒暄几句,凌钦霜相互引荐。婉晴白了宗望一眼,嗔道:“你为老不尊,偷听本姑娘说话。”宗望哈哈笑道:“你这姑娘恁地不凡,兄弟,你可要当心了。”婉晴撅嘴道:“当心什么?”宗望笑道:“阴盛阳衰啊。”婉晴脸上微红,啐了一口。
宗望又道:“圣人有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姑娘偷富济贫,乃合天道,又有什么不光彩?”婉晴大喜,笑道:“古人既以‘偷’为善,还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