瓠犀,美目盼兮。颜如玉方该如是也。”魏雍容几乎气炸肚皮,喝道:“老东西……”却见父亲面色不善,唯有忍气吞声。
魏玄贞卜出下下之卦,本就惴惴不已,此时见这老儒似疯非疯,似醉非醉,挨了儿子一脚,非但无事,反而出言戏弄,心下戒备大生,暗道:“此人究竟什么来头?”
那老儒骂了几句,左摇右晃,又痛饮几盅,忽地竟将鞋子除下,啪地摔在桌上。须臾积头跣足,醉卧窗边,呼呼噜噜打起鼾来。
魏雍容喝了几杯闷酒,但听鼾声如雷,愠怒已极,连连喝骂小二轰赶。那老儒却睡得香甜,任凭咫尺雷鸣,拳脚雨落,却如和风细雨,岿然不动。
那钟姓大汉也动了真怒,一把揪过掌柜,喝道:“你可认得爷爷?”掌柜陪笑道:“钟相钟大爷,小人岂会不识?”钟相怒目圆睁,喝道:“既识得我,还要爷爷亲自动手不成?”掌柜苦着脸道:“大爷有所不知,这酒囊饭袋时来此买醉,搅扰生意,小人们也恨透了他。可这厮看着没几两肉,却死沉得紧,谁也抬他不动。今日还请大爷中持公道,为小人们除了此害。”
魏雍容一口怒气正无处发泄,闻言便道:“看我的!”起身上前,一把抓住老儒衣领,喝声:“起!”登将那老儒高高举过头顶。掌柜小二齐齐拍手叫好。魏雍容心下得意,大步来到窗边,手臂一挥,便将他丢了下去。魏雍容哈哈一笑,方一转身,只听堂中一阵惊呼,目光转时,赫然见那老儒靠在窗边,闭目憨笑,竟似自始至终呆在原地一般。
魏雍容倒退几步,脸色煞白,颤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