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话,再拈一箭,强弓一拽,长箭厉啸不绝,直钻田宗之心窝。田宗之早有防备,就地一滚,挥剑拨开。哪知这一箭势道极猛,虽被勉强拨落,他的虎口却早震得裂了。
花荣一箭不中,也不睬他,须臾之间,弓弦连响,箭如连珠,分射四方逃窜侍卫。他喝一声射出一箭,喝声穿云裂石,箭芒破空连闪,划破雨幕。惊呼骇叫声中,大内侍卫一个个倒下。喝到第十五声时,场中除了田宗之,再无一个活人。
这一番快箭只在电光石火之间,一十五人无论远近,尽是一箭封喉。只瞧得凌钦霜三人心惊肉跳,手掌相握,尽是汗水。
田宗之四顾尸横遍地,蓦地一声狂吼,挥动长剑,扑向花荣。花荣浓眉一扬,勒马错退,弓弦轻拨,一箭趁隙而出。田宗之身在半空,前趋甚急,正迎着来箭,大惊之下,猛翻个筋斗,举剑去格。这箭势既疾,相去又近,他虽鼓足余力,却兀抵挡不住,闷哼一声,摔出丈余,一时再难爬起。
花荣望他半晌,忽地一声清啸,道:“你能挡我二箭,也算不凡,今便饶你一命。”
田宗之身子颤抖,哈哈笑道:“你箭法虽厉,也不过便如你那匪号一般。”花荣沉声道:“你说什么?”田宗之命悬一线,却无惧色,笑道:“李广才气无双,你岂能及万一?其尚不得其死,你除步之后尘,岂有他途哉!”
花荣剑眉一挑,神色忽而微黯,倏又仰天大笑,一任风雨如晦,刺割面庞,笑声沉郁,似蕴满腔悲愤。笑罢更不看他,只一挥手,沉声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