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是鲁莽的鲁,‘莽’是鲁莽的莽。”
凌钦霜见他前倨后恭,不知他真意如何,但想他倒是人如其名,鲁莽至极。
就在这时,却见黄修衣裳被扯得稀烂,从春缘楼里狼狈地跑出来,喘着气道:“师伯,这里的女人见人就抱,逢人便扯,好不害臊!”
凌钦霜微微皱眉,正要开口,哪知那鲁莽冲了过来,叫道:“你这厮鸟,好不晓事!人生百年,不过吃、喝、嫖、赌四字而已。我听鸟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便算与妓女姘得血本无归,身无分文,又打什么鸟紧?那便叫做‘为子死孝,为国死忠’!”说罢张着巨口,一阵大笑。
凌钦霜听得大皱其眉。黄修更是目瞪口呆。
鲁莽正自叉腰狂笑,忽听嘎地一声,楼上开了窗子,凌钦霜抬头望时,却见一名少女探出头来,媚眼含笑,水波流转,不是黄修的师姐叶翩儿是谁?
只听她嫣然道:“老兄雅兴不浅,不如奴家请客,便来嫖一回如何?”
鲁莽见了,哈哈大笑:“好一朵红牡丹啊,等着老子。”
叶翩儿扑哧笑道:“只怕却是刺儿玫呢。”
鲁莽笑道:“刺儿玫打什么鸟紧……”话音未落,冷不防楼上一桶水兜头泼将下来,只泼了他一身。
鲁莽大怒,抬头骂道:“鸟婆娘,作死啊!”
上头却传来一阵大骂:“没你娘的鸟兴,哪里来的驴鸟,狗一般的人,乱吠什么,马上给老娘滚了!”声音甚是泼辣,想来必是楼里的妈妈。
鲁莽啐了口脓痰,张牙舞爪地喝道:“放你娘的狗屁!你个没鸟的娼妇,也敢跟老爷叫唤。带鸟的便滚下来!”
那妈妈骂道:“腌臜畜牲,只会欺负女人家,老娘怕你不成!”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骂,引得楼里楼外众人纷纷来看。叶翩儿却早掩了窗子。
鲁莽见围者越来越多,便把当先几个推翻,骂道:“你们这些厮鸟,挟着屁眼滚蛋!不去的便打。”
众嫖客一哄而散。
凌钦霜大皱其眉,忽听有人喝道:“鲁兄,莫再发癫,误了正事。”
凌钦霜看时,见不远处一名高瘦汉子正自招呼。
鲁莽见了那汉,叫道:“老元,你来得正好,便陪俺上去耍一回。”
那汉子便大步近前,喝道:“你这厮,喝了点酒就耍酒疯么?”
鲁莽也不答话,拉着他径往春缘楼里去,口中笑道:“老子见到你这一本正经的鸟脸便烦。来来来,进去现了原形。”
那汉子挣脱开来,骂道:“湿成这样,没的丢人现眼!”
鲁莽笑道:“身上湿了,打什么鸟紧,只要心头火热便好。来来来,今日老子请客,到这楼里一坐,且把你相熟的鸟姘头叫来,给我见识见识。”
那汉子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当真是个鲁疯子。”
鲁莽哈哈一笑,道:“咱俩老相好啦!玩笑而已,当什么真?”那汉子哼了一声,不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