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你戴上这条玉带,定然好看。”凌钦霜自幼持俭,便算在宫里,也未穿戴过这等上好之物,说道:“这太过名贵,我是带不惯的。”婉晴哪容得他推却,拿了玉带便要往他腰上系去。只是伤重之下,手臂抬到一半,便落了下来。凌钦霜不忍拂她好意,只得系上。婉晴轻轻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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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钦霜又将那薄绢展开,借着烛火细看,见上书几行字,低声念道:“婉儿之伤,当世唯古真人可救。彼化外之人,行踪不定,常人万难得见……”凌钦霜看到“古真人”三字,沉吟道:“古真人,这人是谁?”又看到“常人万难得见”几字,心中便是一凉。
婉晴听他说到“古真人”,蹙眉道:“古真人?我好像也在哪里听见过。”勉力坐起,倚在凌钦霜肩头,和他同看纸上之字:“……故须求见宜宾赵飞歌,以此玉带为证。其风骨若在,不负当年结义之情,自会代为寻访。虽生机一线,少侠练达,必不负托。”再看署名之人,见是:“庄门胡氏于碧血山庄灯下手白。”
见到“庄门胡氏”四字,凌钦霜全身如遭雷震,转头向着婉晴,却见她眉间略带哀伤,道:“当真是……是奶奶……”凌钦霜一怔,却听她低声道:“其实我早该猜到了。那匹‘影龙驹’,便是爷爷的坐骑。这条玉带,我也曾在周济庄里见过。” 凌钦霜定了定神,想起庄老夫人苍老的背影,不禁叹息一声,自知个中尚有无数疑团待解,但眼下婉晴性命要紧,无暇顾及其他,便问道:“这赵飞歌又是什么来头?”婉晴叹道:“这我可不知道了。听奶奶的意思,这姓赵的似乎与爷爷有旧。”凌钦霜陷入沉思。忽听婉晴低声道:“凌大哥,奶奶……奶奶去碧血山庄干什么?”凌钦霜自知再难相瞒,只得说了碧血山庄发生的一切。婉晴虽已隐隐猜到,此时听罢,仍如五雷轰顶,咬着嘴唇,怔了半晌,终于哇的一声,伏在他肩头抽泣起来。
凌钦霜没有说话,一任呜咽的哭声游荡在凄清的江面之上。泣声如怨如诉,直至三更,方渐消弥。待婉晴睡去,凌钦霜出舱北望,但见江阔云低,黑沉如铁,良久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返入舱去。
:()剑荡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