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年岁尚轻,又不约而同恍然:“世上除了我二人与萧成之外,会使‘万古流空’的,也只有他了。”
但只斗了数招,二人又觉诧异。此人所使的剑招虽是“万古流空”,但却似是而非,形似而神不似,至于身法内功,宛然更是庸手。这人只是凭着一股浓浓的杀意,搏命的打法,再加上古轩昭有意试探,只闪不攻,方自勉强得占上风。
古轩昭心道:“老夫与那小子斗过一场,绝非如此脓包。”蓦地探手,便抓下了那人脸上的黑布。入眼却是一张陌生而铁青的脸,不由喝道:“你是谁?为何会使‘万古流空’?”
那少年更不答话,仍是一剑剑没命刺去。
古轩昭大怒,猛地一掌拍出,竟以掌心抵住剑尖。那少年大吃一惊,长剑挺刺,却哪能向前半寸?古轩昭右手向前疾送,霎时之间,大手已触及长剑护手。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一片片寸来长的断剑掉在了那少年脚边。古轩昭哈哈一笑,缩回手来,那少年手中的长剑已只余剑柄。
袁天鸣笑道:“古兄内力精湛如斯,佩服之至。”
古轩昭笑道:“雕虫小技,何足道哉!”
那少年瞧着地下一截截的断剑,心下骇然不已。对方只以肉掌便将长剑震得寸寸断折,自己与之相差何止万里,父仇又何时得报?心念及此,身子一颤,扑通跪地,双手十指,死死插入雪里。
古轩昭更不理他,走到袁天鸣面前,将北辰剑交还,说道:“今夜一战,足慰平生。从今往后,我再无动剑之兴。”
袁天鸣笑道:“小弟亦复如是!”
“你我之仇,一笔勾销,非为它哉,只为……”说到这里,古轩昭望了萧成一眼,转身扬长而去,口中尚一字字道,“万——古——流——空!”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人已没入了风雪之中。
袁天鸣望着古轩昭的背影,剧烈咳嗽起来。
那青衫少年跪了良久,缓缓转过头来。
袁天鸣一见之下,微微一怔,长叹道:“小穆,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