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莫惊。”说罢双膝跪地,便行大礼。
凌钦霜吃了一惊,李师师亦是面色大变,慌忙道:“大人乃是朝廷重臣,却如何向我这等烟花女子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李纲正色道:“李纲这一跪,是为大宋江山社稷而跪,是为亿万黎民苍生而跪。今有血书一封,烦请花魁娘子带入宫中,无论如何,也要请圣上御览。”
李师师见李纲一脸肃容,心知事关重大,也便盈盈跪下,双手颤抖,捧过了血书。李纲方自起身,二人重又坐定。
李师师看罢血书,花容失色,定定望着李纲,良久方道:“大人,此书交与圣上,一旦震怒天颜,于您至为不利,难免……”
李纲听到这里,心下暗叹,这女子当此大事,不思自身处境,反虑他人安危,如此胆识气魄,莫说烟花女流,便是须眉男子,又有几人能够?当下说道:“花魁毋庸多言,此事李纲已思之再三,如能以此挽回天心,万岁嘉纳,大宋有救。如若不纳,李纲难逃灭族之虞。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宋若亡,李纲全家又岂有生路?亿万黎庶又岂有生路?是以刺血上书,冒死进谏。只望花魁善言相劝,促成大事。只恨我李纲人微言轻,前次屡屡上书,已令圣上生厌,如去面奏,只恐适得其反,无奈寻得这条门路。此事实如登天之难,牵累花魁,愧疚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