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她边说道,“阿芷进宫去了,她,她就快来了。”
“她去宫里做什么?宫里是人待的地方么?那里没有人,只有恶鬼!她连她母妃的忌辰也不记得么?她这个忤逆的畜生!”闻人牧此刻披头散发,举止癫狂,她父亲晚年时曾因下狱害上了狂病,莫非她也有狂病?
严向岚骇得张大了嘴,既怕她发狂,也怕她发病,抱住了她,央求道:“师父,莫说了,切莫再说了!”
“有何不可说!”闻人牧一把推开严向岚,撞碎了她身边的酒坛,她将手狠狠按进那些碎裂的陶片中,霎时间鲜血直流,她却痛快地笑了,骂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我骂她只因齐铭那老畜生生了她!你呢?你又算是什么东西!”齐铭正是当今天子的名讳。
严向岚好似没听见她的辱骂,只捧起她的手,用手挑去血肉中细碎的陶片,用帕子包好。
“你管我做什么!”闻人牧将那包手的帕子扯掉,指着屋门对她喊,“你滚,滚!”
“师父——”
“我不是你师父!”闻人牧挣扎着欲从地上爬起,但她胸中如擂鼓,耳中也轰鸣,头晕目眩间眼前只剩黑压压一片,复如软泥一般倒在地上。她手足并用向前爬去,掌中血渍蜿蜒了一路,忽然大笑起来,自嘲道,“我是什么呢……我又是什么?我不过是他齐铭的一条狗,一条狗罢了!”
严向岚担忧地望着闻人牧,在她身后膝行,相距不过半步。果然,闻人牧狂笑半晌后,遽然一滞,便向一旁倒去。严向岚将她捞进怀中,只见她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两眼上翻,嘴巴大张,脖子一梗一梗地向后仰,喉中“嗬嗬”作响,顷刻间唇上便染了一圈紫绀。
还未待严向岚有所反应,闻人牧突然搐搦起来,她两条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