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了。他只觉肩上有千钧之力,腿上全使不上力气,而两手捧着剑又不能借力,只得跪在原地。
赵青元不动神色地向人群中问道:“军正何在?”
“在。”一白净无须的男子出列答道。
“他二人营中私斗,该当何罪?”
“夜哗、械斗等扰乱军纪者,按律当斩。”军正一板一眼答道。
我朝军律不算严苛,他二人的罪过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但赵青元却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便斩了吧。”
“赵将军,法外开恩!”想来他两人往日在营中的声望与人缘颇佳,赵青元话音一落,便有人冲上前来,跪地求情。其余人也反应过来,陆陆续续,竟跪了一片。
“法外开恩?”赵青元冷声道,“我今次开恩,日后人人犯错时,都教我开恩,那我开是不开?我若治军不严,如何服众?斩!”
他两人也真是人物,垂首听了宣判,被人拖走,竟都没哭嚎求饶。赵青元看着他俩被越拖越远,也是焦急,心中暗骂眼前这一帮子蠢蛋里竟没一个机灵的。
“赵将军,且慢!听我一言。”
赵青元心下一松,看这人颇为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只道:“说。”
“赵将军,他二人营中私斗,乃是在您掌营之前,新法不治旧罪,想来宽恕一二,也并无不可?”
这样的诡辩,赵青元一言半句便能驳倒,此刻她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你说得倒有些道理。既是如此,那便免去死罪,一人领四十军棍,扣去三月饷银。”她转过脸来对着众人高声道,“日后再有人敢违反军纪,严惩不贷!”
“是!”
赵青元点点头,独自走向中军帐,刚走两步,突然想起那说话之人,可不就是观海大集上卖刀的唐川琦?
入了夜,赵青元待巡营的兵士走开,悄悄溜出营帐,来到于投帐前。
“大头!”
于投正撅着臀趴在床上闭目养神,听了她的声音,慌忙翻过身来,直疼得龇牙咧嘴。他侧着身子把自己撑起来,问道:“三……将军,你怎的来了?”他还是难改口。
“什么三将军四将军的?我给你带了揽月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