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起了一些事。”
柏翠知道这种时候不需要自己开口,因此只是静静听着。
“我提醒刘钧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枕边夫妻十几载,我尚没能清楚过先帝的心思。他忌惮陈家,却又从未亏待过我半分,至少面上看起来情深义重——我难以有孕,他便允我抱养了杜嫔的儿子,可笑那杜嫔还以为自己是有多得宠,最后她的儿子还不是认我做了娘。”太后惘然道,“可是,在行宫的时候,他来我殿中转了一圈,不夸别的,唯独夸了那衣柜花纹精致,尺寸也大,我还记得他笑说‘大得可以藏人’,柏翠,你不知道我当时听了这话多么紧张,还以为是哪个妃子给他吹枕边风,污蔑我偷人。好在他后来也没有再提,我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再后来,便是庞王造反,乱军打进了殿里来,情急之下,我把元儿塞进了那衣柜里——柏翠,他分明知道那衣柜底下有个密道,可我身为堂堂皇后,我竟然不知道!他从未信过我半分!”
这些话在她心里其实已经闷了许久,可没法对父亲倾诉,便只能说给这打小便跟在她身边的侍女听。
“娘娘。”柏翠宽慰道,“先帝已去,您就别再想着那些了,您已经是太后,该把眼光放在当下才是。”
“你说得对,我也只是一时烦闷而已。”太后道,“我是太后,没必要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劳神。”
-
下午的经史课是刘钧在御书房外当值。其实戚卓容挺想偷听帝师上课都讲些什么的,但刘钧发了话,让她去看着英极宫庭院里的工匠做工,戚卓容便只好去了。
陛下说想要一个秋千,那下面的人当然要赶紧装上。
戚卓容无所事事地站在廊下,看着工匠们在草地上忙活,有小宫女过来问道:“戚公公要喝口茶么?”
戚卓容点头:“有劳了。”
不一会儿小宫女便端了杯茶来,等戚卓容喝完,又掏出块帕子,道:“公公额头上都是汗,快擦擦吧。”
戚卓容刚想说我有帕子,结果那小宫女把帕子往她手里一塞,自己回身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朝她抿着嘴一笑。
戚卓容愣了愣,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她近来也发现了,许是因为自己颇得陛下喜爱,又或是自己脾气还不错,当然也有那么点可能是自己皮相还行,所以这宫里头的小宫女们倒是常常来接近她,以期博得她的好感,将来也好借着她的光在陛下面前多露露脸。
小宫女们没什么恶意,她当然也不会为难她们。只是她看着这些小宫女们目光里隐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