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李老爷在家坐等收租子,心情一样不美妙!
坐吃山空,再大的家,也得败光!李老爷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自己一大家人,几兄弟,加上女人孩子孙儿孙女,主人家开饭都是八桌人,再加上长年,十桌人开饭,顿顿吃得他心尖尖都痛。
有收入时,家里人多吃饭,是福气,儿孙满堂,看得他心里也乐呵。
眼下,就不太对劲了。自家人不可能不养,关键是,长年,不沾亲带故的,不做事,还得养,这算哪门子规矩?
更何况,明年,好些地到期,天干,先还打算涨租子的,这样下去,送给他们种都没人要了,家里开支大,收入小,可难了!
有一种人,要天天数钞票,数得手抽筋才罢休,数着数着,也就成了一种病。眼下,李老爷就是这症状。收租子,有收入,心里才正常;地荒,一天没收入,一月没收入,一年再没收入,这样光是想想,他的病都犯得厉害,不能等到那时候,到那时,得要了他的命。
要怎么样,才能打发长年,甚至于,想着,那个夫子,是不是也给打发了。可惜,有契约呀,这事,有点难办!他心里盘算着,却也不便给兄弟几人说,甚是心烦。
心烦的,还有王三和罗虎。
杨大年再三交待了保密,眼下,两人连自家婆娘都不告诉了。
女人,在一起就要扯是非,祸从口出,少给她们说,就少点祸害。反正,真到了那一步,杨老二肯定会看顾着自己家的。
“是去帮忙收菜呢!”被问时,两人都口径一致,打死不投降。
“收菜哪有夜里去的?”放眼望去,田里那些叶子杆杆倒是被收回去了,可是还是觉得有问题。
“这白天,天气这么大,连你都不出去串门了,还让我们下地收菜?你当真心黑呢,也不怕我被晒死!”王三忍不住责骂起自家的女人来。让你不问就不要问嘛,还揪着不放,干脆,没好气的回答她。
女人被男人骂心黑,心里不痛快,却也不敢吱声了。也是,天一亮,太阳就出来了,她是门都不想出了。再说,串门子也找不到话说,这会儿,家家户户,愁都愁死了,哪来闲心八卦!
月娘就天天在房门前晒着芋子杆杆,惹得好些女人都在家里眼红。草皮都晒出了泥土色了,哪有野菜吃。人家杨老二家,却自己种了菜,够吃一年了。
她们不知道,屋里,才是真正的大有乾坤。
两个地洞里藏满芋子后。
其他的,要趁早解决了。
四丫头固执的要糊墙,自己也没有半分主意,只得屈服了。
天不亮,就出门挑水,洗芋母子和那一堆的芋子。
洗净了,杨子木和杨子森刮去黑皮,削去根须。杨子千切成薄片。
这会儿,杨大年负责烧火。这,可是热天最痛苦的活计。
一大锅一大锅的煮熟了,转移到木桶里,砍来竹筒,搅拌,搅成糊糊状。
杨子木又抽空,把小木屋的木板全都用破布清洗一片,等芋子羹羹冷却了,就往墙上糊。
糊过稀泥高粱杆墙、糊过白泥石头墙,这会儿,糊的是能当吃食的芋头羹羹,杨大年摇头叹气,却又哑然失笑。
也只有他的四丫头,才有这么多鬼主意。
一连好几天,家里都悄无声息的进行着这项浩大工程。
“丫头,只余下几十个芋母子了!”杨大年想着,是不是停手了。看看小木屋,三面墙都糊得满满的,先糊的部分,这会儿都干了,呈白灰色,这也是因为自己亲手动手整的。外人来时,随便怎么看,也是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
“那这些就留着平时吃吧!”罗家和王家,杨子千想着,要怎么去报答。这会儿,上赶着送去,不是让众人都知道了吗?算了,过一段时间再看吧。自己能帮上他们的地方多着呢。
“唉呀,你这些杆杆,我终于晒完了!”月娘进屋,边捶着腰,边叹气给杨子千说道。自己这掩护打得,比他们糊墙还累。幸好也是天热,没人来串门,要不然,怎么也是掩护不下来的。
“娘,你辛苦了,今晚我做饭吧!”杨子千主动包揽晚饭。
“行了,你们都累了,反正我们又没下地,晚饭我和子木来做!”杨大年一句话,说得月娘吃惊不已。什么时候,孩子他爹下厨做过饭?
“那个,我烧火,子木做饭!”杨大年一看月娘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那点小算盘露陷了,赶紧解释。呵呵,有妻如此,他还真没下个厨做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