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尊命!”小海子明白,这是干爹要自己清理坤宁宫的人!历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夜里,坤宁宫的事儿不可外传,但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位主消失是早晚的事儿了。干爹让自己清理,就是想给自己留点面子,让跟着自己的孩子们能活下来。那些皇后的狗腿子们就等死吧!
“海公公,海公公,奴婢是打扫的粗使丫头,身体强壮,绝对没有染上半点疾病!”
“海大人,海大人,奴才一直只负责看守宫门,没有跨进内宫半步,更不可能染上恶疾,求海大人带奴才走吧,往后奴才一定会好好的孝敬您!”
“海公公、、、、”
“海大人、、、、”
一时之间,哭天抢地,整个坤宁宫用鬼哭狼嚎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被小内侍打得半死的宋麽麽瘫在墙角,麻木的看着这一地的宫女内侍,嘴角浮现了一丝轻蔑的笑。
高高在上时,你就是被人供着的神;一旦落难,万人踩,众叛亲离!
主子,走到今天这一步,老奴也无能为力了!
本来,你有宁王,有左相,一切,都还有转寰的余地!
是您,一意孤行,是您,失了理智,自己挖了坑,埋了自己,埋了这坤宁宫上百的宫女内侍!
囚禁在这豪华气派的坤宁宫,待到您升天时,左相一家也将为您陪葬!
想一想,您还真是害人害已啊!
“都别吵了,你们谁有疾谁有病,本人自有分寸。怎么?平日里跟着你们的主子耀武扬威,逞强逞凶,这会儿,你们主子病了,正需要你们伺侯时,正需要你们显忠心时,就全都翻脸不认人了?”被人吵得脑门子生疼,小海子无不嘲讽道。
被小海一吼,一群人哑雀无声!
主子这不是病,这是要命啊!
谁留下来,谁就是最后陪葬的人!
深宫内院,连这样的事儿都不知道那岂不是白活了!
宫女内侍面面相觑后颓然倒地!
果然,小海子只带走了为数几个平日里不开腔不说话,最被人欺负的宫女内侍。
“你们听好了,好好伺侍你们的主子,不得擅出宫门,否则杀无赦!”临出门前,小海子丢下了这句话。
一道宫门,重重的关上。高墙内外,两重天!
门里,是绝望的宫女和内侍;门外,是一脸严肃带刀的侍卫!
“皇上,夜已深,您回殿休息吧!”从坤宁宫出来,承恩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一路尾随,看他走到昭阳殿,静静的看着一片废墟发了一会呆;又走到了御花园,走走停停,停停歇歇,就是没有回养心殿的意思。明日还要早朝,承恩只得小心开口劝解!
“承恩,朕是不是很没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良久,皇上开口道。
“皇上,皇上您息怒!”承恩很是同情自己这位主子。
不是他没用,其实,这些糟心事儿,哪朝哪代又没有呢。只不过,养虎为患,主子将虎养得太大了,以致于,就算亲口听到了皇后的种种罪行,也不能轻意废后。
“皇上,恕奴才直言,此事不急!”今天才封了太子,封了皇贵妃,明天,不可能传旨废后。皇家还是要顾忌脸面的!
眼下,最好是能先将左相的脉把一下,慢慢的开治良方将隐疾除了,然后再大治!
“承恩,朕有些累了!”坐在御花园的椅子上,皇上慢慢的闭上了眼:“轩儿就要大婚了,明年,这些糟心的事儿,朕让他来做吧!”
“皇上,就算是让太子来做,但,路您得为他铺好啊!”承恩忍不住为太子鸣不平!登基几十年的皇上您都不敢动,难道还想让一上台的新皇来动?这不是给那些蠢蠢欲动的皇子们提供机会吗?
“是啊!”皇上起身:“朕还得为轩儿铺好路才行!”
“皇上,您慢点走!”边朝养心殿走,承恩边叮嘱!
老了,是老了,皇上老了,自己也不年轻了!这漆黑的夜里,虽有内侍宫女提着的灯火,但到底还是有些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