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针对她了?弄倒的是她的东西吗?你们题都写完了吗这么闲?”
迟宁冷着眼,刚想说话,习佳奕偷偷扯着她的袖子,摇头,“我没关系……”
“你弄倒别人东西就有道理了?”薄幸直接敲了两下桌面,缓缓道,“林妤真,你是不是觉得小爷我站这儿好看的?”
“……”
寡不敌众,林妤真气呼呼地瞪着习佳奕,匆匆把水杯捡起来走回座位。
“别看了,该干嘛干嘛去。”薄幸看习佳奕,“你没事?”
周围的视线全都盯着,女生似乎还是很紧张,都不敢抬头看他,小小声地说谢谢。
奇奇怪怪的人。
自习开始,高三班上氛围紧张,自习时间都只有动笔写字的轻微声响。
迟宁看身边的习佳奕,能看见她微微泛红的眼眶。
她写便签:【她又欺负你了?】
习佳奕反应慢半拍,才写:【我习惯了,没事的。】
【这不是需要你习惯的事情。】
习佳奕将便签攥在手里,直至起了皱褶,她才重新一笔一划地写。
【弱者有弱者的处事法则,你没有义务一直帮我,我只是暂时没有能反抗的资本。会好的,以后我会好的。】
“会好的”笔锋一次i比一次凌厉,几乎是要穿破纸张。
迟宁把那张被捏的皱巴巴的便利贴抚平放进书里,莫名其妙的,她忽然很想笑。
不是谁都有勇气说出这句话的。
至少,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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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宁把卷子全都收好交到年段室,她没什么要带回去的书,人回去就行。
薄幸在门口等她,“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嗯?”迟宁随口道,“困的。”
“谁让你昨晚不听话非要去‘做贼’,离他远点不久什么事都没有了。”
迟宁应和着。
薄幸后面的狐朋狗友上来瞎聊。
“给宁神讲个八卦听听就不困了,就是自习那习佳奕的事儿,新鲜出炉的。”
“上回她在匿名墙说林妤真捐的少的事、加上跑操检讨,是狠狠把林妤真得罪了。林妤真办事也是狠,明里暗里威胁人不让再给习佳奕捐款。她爸那病,一次化疗就得十几万,习佳奕自己高中以来都没换过几套校服,就他们家那家庭条件,受得了才怪。”
“我靠,林妤真这么狠?”
“那有办法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妤真那条件,我们都得看人眼色,表面上演个和和气气,更何况习佳奕。不知道林妤真用了什么法子,这加一同学怕是惨喽。”
“不过这习佳奕也真够奇怪的,要不是这次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她是我们班的。平常一句话都不跟别人说,胆小的要命,看那模样,都让人觉得晦气。”
“听说过没,以前在小七的时候,她是抢别人男朋友被打,留下心理阴影才——”
“才你大爷。”薄幸一脚踹在说话那人的膝盖上,猝不及防,那人差点跪下。
“薄哥,您干嘛呀!”
“还干嘛?说个姑娘的闲话,你他妈要不要脸?”薄幸冷笑道,“没被打过是吧,过来!”
“……”
又是哀嚎又是闹腾,一群少年闹腾得半死,引的路人纷纷侧目。
迟宁定在原地,她的大脑总会在同一时间涌上许多信息。
在小餐馆里习佳奕被流氓欺负,唯一的父亲重病,她又哭又笑的跟她说,“我很幸福。”
刚刚在课堂上的,父亲病情资金被人断,她说,“我以后会好的。”
他们说的挺对的,习佳奕就是班上那种默默无闻的孩子,被生活毒打,日子天天得忍气吞声。她的特点就是拎得清这世上生存的道理,不对别人的好意过分依赖,不对没有反击之力的窘境挣扎。
迟宁一直觉得,对世界看得太清,生活也会没有希望。
但习佳奕不是,她总相信,未来会好。
“阿宁,你去哪儿?”薄幸唤道。
“拿书!”
迟宁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电话,她通讯录没存爸妈和朋友的电话,只有一个电话放在置顶。
从按键开始输入电话号码,第一个打的是她妈妈的电话。
嘟嘟嘟的尾声响到最后,没接。
第二个打的电话是她爸的电话,响了很久,没接,但回了短信。
【阿宁,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