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他也喜欢。”
“不可能!”薄幸笃定道,“三哥最讨厌酸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他喜欢。”
薄幸跟他接触的回忆大部分都是恐怖旋律主导,他记得很清楚,在小的时候,薄知聿还不是如今这般懂得收敛一二。
少年眼角总是挑着勾人的笑意,是在笑,却没有半点笑意。深邃的眼窝像是藏着冰冷的寒潭,处处都是攻击性。
暴戾和温柔在他身上扭曲地融合,往他身上贴的漂亮姑娘只多不少。
薄幸记得清清楚楚,有位富家小姐姐一眼看中他,死缠烂打大半年。
薄知聿眼底还是没有波澜,甚至于有人问他到底是什么想法的时候。
少年不以为意地勾唇,话答得理所当然。
“——追我的多了,你说的是哪位?”
薄幸从未见过薄知聿身边跟着什么人,别说女人,连家人、朋友都像是过眼云烟。
他的世界似乎从来都是空荡荡的,眼底装不下人,心底毫无记挂,喜恶全然摆在脸上,活得疯狂又肆意。
而不该是现在这样。
他的眼里,出现了迟宁。
薄知聿轻笑了声,漫不经心的,“我今天挺喜欢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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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知聿临时接电话,在外面没进来,迟宁在屋内给薄幸讲题讲到口干舌燥。
“明天我让姜老师给你安排位基础差不多的学生,你基础知识不牢固,我们大半的时间都浪费在记原理,效率低。”
迟宁只适合教在高分段徘徊、需要快速提高成绩的学生,这种原理性的东西她一看就懂,但没法跟人家具体说明。
迟宁在看薄幸带来的书,从夹缝中拿出两张压扁的星星折纸。
“这是什么?”
“今天早上姜哥发的,你不在我顺便帮你拿的。我们高一入学第一天,姜哥不是慷慨激昂发表了演讲,什么写下理想院校折成星星收藏起来,让我们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现在发下来鼓励我们呗。”
迟宁零碎回想起第一天,每位同学都兴致勃勃许愿的时候,她半天没提起笔。
她本来就是没有欲望的人,记不得自己写的是什么,脑海里唯一有印象的便是姜伟拿着保温杯,唾沫横飞地说:
“只要你们努力!不放弃!终有一日,连星也能唾手可得。”
薄幸的星星已经拆开了,他写的是南汀本地的211大学。
“阿宁写的是什么星星。”
迟宁拆开那颗星星,上面的字迹清晰,薄幸凑过来看。
“想去找奶奶。”
薄幸略有耳闻,迟宁是跟着奶奶长大的,上高中之后她各镇各样的竞赛、冬令营夏令营的,基本只有放长假的时候才有空回去。
“这有什么难的,想回去就回去呗。”
“嗯。”迟宁笑了,她把星星收回口袋,“想好要让谁教你了没?”
薄幸不乐意,“我就想让你教……”
迟宁给他画知识点,“那你把知识点记好,晚八点之前还是做不对的话,还是听我说的找别人。阿幸,高考是人生大事,你的时间不该就这么浪费了。”
薄幸跟打鸡血似的,“我肯定行!”
薄知聿从门口进来,“行什么?”
“没。”薄幸故意道,“这是我跟阿宁之间的秘密。”
男人只是轻飘飘地笑了声,甚至都没搭理他,转而把手里的一叠书、试卷放到迟宁的面前。
杂七杂八一堆书蜂拥而来,醒目还洗脑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高考数学提醒与技巧》、《高考理综必刷题》……
迟宁疑惑:“你买给阿幸的?”
“有给你的。”薄知聿语重心长:“高考是人生大事,阿宁,你该重视起来。”
迟宁:“?”
他在说什么?
旁边的薄幸笑出声,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敢和迟宁说这种话的。
“三哥,阿宁不高考,不用重视。”
薄知聿皱着眉,他知道迟宁厌学的情绪重,但没想到到会到如此地步。他有些犹豫地开口,“你,还打算放弃高考?”
“……”
虽然她确实也算是放弃了高考,但为什么在薄知聿嘴里说出来这么奇怪呢。
薄知聿收藏的《育儿宝典》第二条。
2不能直接强迫孩子学习,又或是对孩子进行过多的批评,这容易让孩子产生逆反心理,要用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