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又不是能有人照顾她煮红糖水的程度,生理期一次比一次疼,有时候连站都站不稳,能吃到止疼药就很好了。
迟宁象征性地拨弄汤匙,这一碗满满当当的,鸡蛋红枣桂圆枸杞,“有需要这么多吗?”
“他们说需要。”
迟宁想到白涂刚才说的问话,她勾唇,“他们还挺多。”
“尝尝味道。”薄知聿拖着腔调,“哥哥这南汀市第一金牌厨师,可不轻易下厨。”
迟宁很讨厌甜食,很意外的这红糖水的甜度却是在她接受范围内,清甜在唇齿中蔓延开。
“味道挺好吃的。”
迟宁垂眸,余光落在他手背上的一抹红。
男人的肤色冷白,骨骼削瘦匀称,紫红色盘踞在手指关节处,突兀异常。
是烫伤。
伤口还是红的,没有水渍,明显连紧急处理都没有。
迟宁下意识去看他的神情,男人弯着一双狐狸眸,眼底藏着细碎星空,似乎是半点察觉不到烫伤的疼痛,全然是欣喜。
“阿宁喜欢就好。”
他到底是疯子还是傻子。
都被烫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开心的。
迟宁刚想把碗放下,薄知聿明显皱了眉。
“阿宁不是说喜欢吗。”
“是喜欢。”迟宁无奈道,“我想给你拿药膏,你这个得用冰敷十几分钟。”
薄知聿明显就是才注意到自己的伤,后知后觉啊了声,“没事,哥哥不会疼。”
“我看着疼。”迟宁认真道,“薄知聿,去上药。”
少女还是虚弱的,轻软的声音却如同风雨难动的命令,他什么都没想,仍是会本能的跟着她的话做。
薄知聿犹豫片刻,“那你吃完。”
迟宁点头,见他满脸不放心,好笑道:“我又不是小朋友了。”
闻言,男人低笑了声,微微俯身靠近,宽大的掌心轻轻揉着她的发顶,哄人似的。
“阿宁小朋友,乖。”
/
翌日。
白涂昨晚蹦迪到四点多,七点给薄知聿一通催命似的电话吵起来的。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想起来,薄三爷除了是“恐怖分子”,还是他生意上的老板。
鬼知道这个七天四天都不记得按时上班的总裁,今天是又发的哪门子的疯。
他是一路打哈欠流眼泪,困到连眼睛都睁不开。
秘书看到他来,站起身打招呼:“白总,薄总还没来,麻烦您再稍等片刻。”
白涂手里提着一叠东西,“我把这玩意儿扔他办公室里就出来。”
秘书微笑,委婉道:“您别为难我了。”
提起这,白涂的困意立即减少大半。
薄知聿这人大概是属狗的,领地意识极其强烈,但凡是被他划分为私人空间的地盘,决不允许外人在没有他同意的情况下进入。
比如之前闯到温室放玛卡巴卡的那位,被吓得一地污秽之物,他去处理的时候这哥们看人都觉得是蟒蛇出现。
白涂叹道:“算了。”
“什么算了?”女人穿着着青花瓷底色的旗袍,步步摇曳,“阿涂来得挺早。”
白涂笑:“阿瑶,你怎么来了?”
“跟他一起来的。”苏瑶娇俏地笑了下,眸光全然锁定在身后的男人身上。
“是偶遇。”薄知聿懒洋洋地看了眼,“东西带来了?”
“你说的药材都在里面了。”白涂犯困,“这么突然,这些可又累又难找。”
苏瑶问:“什么药材?”
他们跟着薄知聿走进办公室,男人散懒地坐在位置上,眼皮耷拉着问:“阿瑶,你生理期会疼吗?”
“……?”
白涂那一口水差点没当场喷出来,这么个问题这么直接问,除了薄知聿别人能干这事儿吗?
倒是苏瑶,云淡风轻地回答:“你想知道疼的解决办法还是不疼的解决办法?”
“我想知道,你们会吃什么药。”
苏瑶说了些适合的。
薄知聿问:“有必要一直吃维生素吗?很多种。”
苏瑶:“不好说,每个人都不一样。她的年龄是几岁?”
白涂在旁边听这两人一来一回,又对苏瑶高看一眼,要不怎么说说话的艺术呢,快速进入主题还能方便套话。
薄知聿没回答,指尖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