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连反应都是僵着的,男人说话的气音缓缓落下,泛着的痒意似乎一路蔓延到心底去。
她从他怀里出来,像做错事的小孩儿。
“教……教不了。”
薄知聿桃花眸里都是笑意,偏偏语调又是正儿八经地在问:
“怎么教不了了?”
在这瞬间,迟宁又感觉自己最近真的不对劲。
还不允许甲方求学若渴吗。
教他一下怎么了!
在迟宁独自纠结的时候,白涂敲门进来,“你们面试是完了,还是没开始?”
“还没开始。”迟宁说,“刚才在教他看题。”
“教——”白涂一噎,完全茫然,“教谁看题?”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迟宁,薄知聿这狗玩意儿开公司最开始就是靠着他自己的专利走到现在的吗。
这人后来学的也是计算机和金融双修,边学边玩公司,简直可怕。
就给迟宁的题,在薄知聿这种身经百战的眼里跟1+1等于几这种没什么差别。
“我。”薄知聿眼尾勾起,温声问,“不行吗?”
白涂鸡皮疙瘩一起,“……行,当然行。”
白涂:“让阿宁自己做题吧,这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测试,四个小时六道题,做完你直接交,系统会判定对错问题。”
迟宁举手:“可我等下还有个新生演讲。”
虽然她说了不去,但系主任盛情难却。
薄知聿言简意赅:“换人了。”
迟宁噢了声,她说了半天主任都没同意,要不说还是资本主义的力量好用呢。
但——他是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去当新生代表的。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视线,薄知聿轻拍了下她的头发,淡淡道:“不是不喜欢他们一直问你吗。”
迟宁一愣。
她额头的伤还没好,皮肤白这样的伤口就格外扎眼,每个人都要来问一句“你没事吧”,她就要不厌其烦地回“我没事”。
我真的没事吗。
她总会如此再问自己一遍。
其实有没有事也挺不重要的,因为问这些问题的人,关心的也并不是她是不是没事,只有她的伤口在一遍遍被戳着。
所有人都这样,只有他不是。
他是最接近她伤口的人,却从来不会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迟宁看着他,总觉得他再说——
他会帮她挡住那些没完没了的刺痛感。
/
迟宁第一次做这类型的题,用时比较慢三个小时半才结束,出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薄知聿他们约莫也是应付完校方领导了。
白涂才是那个真正看不懂程序语言的人,搁那儿看算法的对错结果,惊叹道:“阿宁今年才十八吧……现在的小孩儿真可怕。”
有一题判定是退回,因为迟宁做着做着,顺道给题目拓展了一下,内容比起原先的更复杂。
薄知聿大概扫完,语调有点儿傲娇。
“还行吧。”
白涂:“……”
我看你脸上就差写着“我家小朋友就是最牛|逼”的了。
迟宁抬手揉着脖颈,有些疲惫,也不知是不是该庆幸她这两个月的暑假深化学习过的这方面的内容。
“我有点问题,我没正儿八经做过相关工作,不知道该如何和你们的团队磨合。”
薄知聿:“先试试,两个月实习生。”
白涂震惊;“你会不会有点儿草率,你当初说要办这项目的时候已经被多少人反对了,团队里可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最小的二十二,迟宁今年才刚十八,你怎么说服?”
薄知聿懒散道:“玩技术的人,管年龄多大?”
“但迟宁都还——”
薄知聿笑了,“那你给我在国内找一个,双竞赛国际金奖的二十二岁大学生来,你找得出来吗?”
找不出。
“算了算了!”白涂无语道,“我干脆也跟着你疯一把好了,反正就迟宁这苗子,咱不要别人肯定也得抢,自家的白菜自家的猪拱。”
迟宁:“……”
她就不能是被录取的吗,怎么是被猪拱。
但不管是哪个说法,迟宁目前算是有着落了。她自我感觉这也不算是开小灶吧,她还得进去按流程实习三个月,最后结果按技术说话。
她问过薄知聿,她工作时间可以放在她没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