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起来,昨晚?”
“我喝断片了,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记不起来。”
话说到这儿,薄知聿又略带委屈地看着她,那眼神很像在控诉她是个渣男。
迟宁在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小心翼翼地问:“该不会我喝醉酒,对你做了什么……吧。”
薄知聿跟个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靠,懒洋洋的声音从嗓子里溢出来。
“嗯哼。”
迟宁沉默一会儿,她仿佛在用尽毕生功力在脑海会想自己究竟对薄知聿做了什么,断断续续的片段像老式电视卡带的白片,就是没有一个完整的有声场景。
完蛋,彻底想不起来。
迟宁放弃了:“你直接告诉我吧。”
薄知聿弯唇,“你确定要听?”
“你说。”
薄知聿故意空了几秒,才懒散道:“哥哥受了委屈,是不是得想找你,讨个说法?”
迟宁点头:“是。”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迟宁怕他觉得她会赖账,又补充道:“你说吧,不管做了什么,我都会负责的。”
男人轻笑了声,不知道他想到什么,那双桃花眼像三月骤然盛放的春,多情又漂亮,活脱脱的妖孽样。
“以后吧。”
“两年以后,等着阿宁对哥哥负责。”
/
迟宁没明白为什么薄知聿说要等两年后,她现在十八,两年后也就二十,有什么差别吗。
难道要等两年她有钱了?
奇奇怪怪。
在等电梯的时候迟宁在反应过来,他还是没说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迟宁满脑子都是男人那可怜兮兮的表情。
啊啊啊急死她算了。
她下辈子都不想喝酒了。
迟宁动作骤然僵住,如潮水般涌来的回忆顷刻呈现在脑中。
夜深人静,她迷迷糊糊地坐在沙发上看动漫,自己的声音清晰传入耳畔。
——“没有人爱我,我没有资格做公主。”
“那就不做公主。”
迟宁怔怔的回头,她对视上男人的视线,电视荧幕交叠的治愈画面呈现在他眸中,周围全是他温柔的声线响起。
“来做我的国王——”
“我来爱你。”
“……”
迟宁看得这部日漫叫做《国王排名》,薄知聿和她说话的时候,正好是在播放他们的片尾曲,歌词是这么写的:
若你脆弱不堪,我会向你展示自己的缺点。
若你假装坚强,我会将你的软弱轻拥怀中,绝不会让你独自一人。
/
迟宁的理智经过一夜酒精浸泡的似乎已消散殆尽,分不清胸腔里躁动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像是在厚重的冬日霜雪下,被埋藏的绿荫萌芽,春日已有肆意增长的势头,在炙热的盛夏里含苞待放,再无可遮掩。
她下意识捂住胸口的位置。
她自认为在几年前开始,这个位置装着的不是心脏,只是用药运转着的冰冷器械,没有生命,是连她自己都感知不到的存在。
可现在,在她的掌纹之下,心跳怦然而动,热烈汹涌的。
不知道为什么,迟宁又想到今天看到在她颈间的那抹痕迹。
在靠近脖颈动脉的位置,在离她生命线最生动的位置。
说不出来,但她现在很想见到他。
迟宁遵循本能的反应,转身想去他的办公室,步伐太急没看路,直接跟迎面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她抬眸往上看,对上男人那双勾人的桃花眼。
他笑了声,有些调侃的意味:“阿宁怎么每次都这么,急切。”
“……”
迟宁从他怀里出来,耳畔微红:你怎么出来了?”
“送你下楼。”薄知聿按电梯,“进来。”
迟宁噢了声。
公司电梯宽敞,前后两侧的反光都能当做镜子来用,迟宁站在角落的位置,第一次在薄知聿面前感觉到不安。
也不是那种害怕的感觉。
就是有那么点儿,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迟宁攥着外套的袖子,讷讷道:“那个……我好像、想起来了。”
薄知聿眉梢微扬,“嗯?”
“就是那个——你说……”
迟宁感觉也被自己磨叽得要疯了,不是,说“做我的国